他开始渐渐回过味来。
为什么成日里做噩梦,只有在罗月裳那里不会做?
为什么到处都能看到鬼,唯独在罗月裳那里看不到?
他曾经一度以为,是月裳请的那尊佛像很有法力。
可现在,他被关在黑漆漆的牢里,这里每年都会死很多人,最是阴气浓重之地,可是他却没有看到鬼。
他浑浑噩噩的脑子一天比一天清醒。
他渐渐明白,是罗月裳,徐婠那帮人,做了手脚。
徐婠是个神医。
青奚也是个神医。
他们想要让他产生幻觉,大概是很容易。
他心里有鬼,最终害了自己。
但是他不明白,这般隐秘的事情,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
镇国公府。
谢俭亲眼看到了那一幕。
他最引以为豪的父亲,居然,是靠杀人夺功建功立业的。
当时他很想跑过去捂住他的嘴,但是不知道是谁死死按住他,加上人又多,他根本动弹不得。
失魂落魄地回到镇国公府,他浑身冰冷,如坠深渊。
“夫君!你怎么淋着雨回来了?”大奶奶听到下人通报,说大爷不对劲,淋着雨回来整个人失了魂似的。
她莫名心惊肉跳,到门口接住了他,急忙问他怎么了。
谢俭抱住她,只不断重复两个字:“完了,完了……”
大奶奶:“什么完了?”
谢俭呆滞地说:“谢家完了。”
大奶奶:“到底怎么回事?
谢俭什么也说不出来。
“春熙,你说!”大奶奶命令谢俭的随从。
随从颤颤巍巍地说出了发生的事情。大奶奶晃了几下,若非丫鬟扶住,几乎站不稳。
旁边的赵守安也心如死灰。
良久,大奶奶马媛说了一句:“赵守安!围了萱堂!”
府里三百府卫,除了谢彧,也就赵守安能指挥得动。
赵守安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