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灯亮着,照亮了辰峰苍白的脸颊。他的手刚刚才得到缝合与包扎,纵使是常年锻炼,手上的老茧存在加护作用,他手上的伤口还是很深,一路上还是流了不少血。
甚至在医护车上粗包扎时都能隐约看见骨头。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辰峰紧紧地裹住自己身上的衣服,但仍难以缓解他心里的寒意。
他感觉他的身体不大正常,心跳三下好似就会漏掉一拍。
隐形地铰链锁得更紧了。
仿佛要将他的所有器官所有血管都锁死,堵死才肯罢休。
“咳——咳——”
来这一路上他已经咳过好几次了,自从心脏开始摸鱼之后,他的肺好像也开始了尸位素餐,好似就是有那么一口盘在自己的气道里上不去又下不来。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手术室外的廊道上没有别人,显得有些冷清。
“砰,啪。”远处似乎有沉闷的烟花声响起,这是辰峰听见的第二十六组。
元宵节啊……
心绪还未飘远,辰峰的手机忽然不合时宜得响起电话铃声。
“喂。”辰峰没有看是谁的电话,是个人就行,他想和别人说说话。
“阿辰,有时间陪我看花灯吗,今年家这边的花灯好好看,月亮也好圆。”
晓露的声音如清流一般流入,缓去辰峰的些许压抑。
“我在外地呢,没时间回来。”
是啊,很漂亮呢,辰峰透过玻璃扫了一眼独悬于深邃天幕上的月亮,叹了口气。
“咳喝咳喝……”呼气又牵扯到了肺部,引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电话那头的声音瞬间变得关切:“阿辰,你怎么啦,感冒啦,还是生病住院啦,我最近有空,要不要我过去。”
“没事,就是……有点累。”辰峰选择搪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