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于理推门出来,诺亚拍了拍手,凑到他身边。今天的面包心情不错,他贴着大殿下悄悄问:“你要去找于法吗,我也想去。”
听他提到于法,于理颇为意外,不过转眼也便想明白了,他笃定地说:“你也在这遇见过他。”
“嗯嗯,所以我可以一起去吗。”
面包没有得到自己想问的答案,倔强地仰着脑袋又问。
深知今天糊弄不过去,于理沉默一秒,轻轻扳着他的肩把他调了个方向,直面把身后那位刚刚左脚迈出办公室的上将。
“你的行动是需要批准的吧?”
诺亚眨巴眨巴眼睛。
忽然被点到的温德尔不置可否,他踱步到这边,顺手把他翘在额头的一缕卷发给捋顺:“你想去?”
“是的呀。”
也没问为什么,似乎是在思索着,温德尔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绕着面包头上那根倔强的小卷毛,半晌,他才轻轻点了点头。
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手环一类的东西,他弯腰把它缠在诺亚的手腕上:“不要弄丢,带有定位的紧急防护能量罩。”
于理朝诺亚招了招手:“那我们走吧。”
诺亚回望,见温德尔似乎朝他微微笑了笑。
这里的据点经由几番调度,留下来的基本都是温德尔的亲信,加一起不过百余人。
此时应该都蹲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奉上将的命令接受盘查本地信息网,因而一出门,灯光暗淡的长廊上更是人影疏落,显得空荡荡的。
于理漫不经心,手指卷着诺亚头顶那一缕聪明脑袋毛:“感觉上将对你好像更放心了。”
诺亚仔细回忆了一下最近的变化,发现温德尔不是更放心了,而是:
“爸爸好像把他的能力抑制器给摘下来扔了。”
于理一默。
原来不是放心了,是底气硬了。
即使知道得不是太详细,但他多少也见识过,如今被温德尔雪藏多年的那个能力——
只需要一瞬间,就可以让一个活生生的人在空间的扭曲下变成一摊烂肉。
但自从他从前线回来,有了诺亚陪在身边,那些残暴的一面就被温德尔给尘封到了永不见光的地方。
美丽优雅的白鸟把那些斑驳的血迹都藏在了华美的羽毛下,以便让幼鸟挨得更舒服些。
不过依照于理对诺亚的了解,他是不会在乎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