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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到了,陈密言坐车走了。
车子开的很快,他走的也很快,他一次也没回头。
只有江散,在他走后的很久仍然在原地踱步。
可惜现在,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目的。你连对我的亲密称呼都可以出卖。
我还是我,可我们早就不能是我们了。
他们是在半个月后回永惜市的,陈密言随口问了一句,“你也放寒假了吧!要不要一起?”
不管怎么说江散帮了自己大忙,这点客气还是要有的。
江散想了想,“好啊,一起!”
老家的房子不是自己的,外婆去世后,房子就被居委会收回去了,他现在确切的说,已经不属于永惜市人口了。
当然他也不属于北愈市人。
他没有房子。
未来打算去哪里定居,该何去何从,他不知道。
但他还是说,“好。”
“回家祭拜一下外婆。”他说。
这次,陈密言没有说要和他一起。
又是一个新年。
在陈密言的印象中,他生命的二十三年来,没有一个新年如今年这样热闹过、漫长过、痛过。
没有别的原因。
李悯臣。
“跪下!”
“陈密言我给你脸了是吧!还以为你是开玩笑,结果你来真的!”
“还搞那么大阵仗!”
他妈妈忍无可忍,“啪”的一声,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他的脸上。
“你给我跟那个男的断掉!”
记忆里,这还是他父母在他成年后第一次打他。
以前,他干的都是混账事才挨揍。
这次……他不知道。
他有点迷茫,尽管不知道他做的对了还是错了,他依旧抬头死死盯着眼前唾沫横飞的母亲。
这是他以前挨揍时一贯的态度,没错,痛也没错,死也没错。
如今再次效仿,久违的熟悉感袭来,他竟然觉得如此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