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第一次离家,居然不许姑母来送,真是好狠的心!”
姬嘉树神情平静,“我今晨已拜别母亲,礼数齐全,秋风寒凉,何须让老人家在门口吹风。”
只不过听到叶静姝的话他微微一怔。
原来这是他第一次离家么?
看向身边神情平静的嬴抱月,他心中忽然有些感慨。
对于这个少女而言,这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也许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分离了吧。
然而这是姬嘉树却发现,嬴抱月听到叶静姝的话也一愣,随后她看向门内。
少女目光所及的那个方向是……清安院的方向。
她一直像是在等什么人,但她等的人一直没有来。
看着这一幕姬嘉树眸光微微一顿。
他是第一次离家,但有的人却一直无法离开南楚。
……
……
“你不去送她么?”
清安院内,姬清远静静坐在书案前看书。听到男人的声音,他握着书卷抬起头看着站在书房门口男人脸上厚重的面具。
“你不是也没去么?”姬清远低下头重新看着书卷上的文字,淡淡开口,“东吴的……昭华君。”
“我并没有送她的理由,”李稷站在门槛外淡淡开口,“我们本没有任何关系。”
他们只是萍水相逢的旅人,偶然在旅途中遇见,因为互相的不忍心出手相助有了牵绊,但人情还完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我也没有,”姬清远抬头看着门口将真容掩在面具后,过于强大却坚持着一个执念的男人静静道,“她是我弟弟的未婚妻。”
“是吗?”李稷道,“可是她似乎也想你一起去。”
这男人对自己身上的事不敏锐,对其他人的事那么清楚是要做什么?
“她也想和你一起去,”姬清远抬头淡淡地看他,“可你发现了么?”
李稷面具里眸子愣了愣,随后道,“没有。”
本来这也是不可能的事。
从始至终嬴抱月就没有说过一句这样的话。哪怕挟恩让他这个天阶去当个护卫的话都没有提过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