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真希望她不要这么严于律己宽以待人,注视着嬴抱月的眼睛,李稷轻声开口,“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要阻止我?”
“我明白了,”嬴抱月没法反驳了,举起一只手,“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是我?”
让她为他金针封穴,等于他将自己的性命交到了她的手上。
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我们认识的时间应该不久吧?你就不认识其他人么?”
就算他们同为水法者,如今水法者罕见,但这种事又不是非要同一剑派的人来。李稷作为东吴昭华君,他应该还有很多人可选。
“是不太久,”李稷想了想道,“但适合做这件事的人不多。”
他可以托付性命的人太少。
“找你只有一个原因,”他静静道,“你有能力,而且可以相信。”
不要相信她啊!
嬴抱月扶额,“我不信你身边没有符合这两个条件的人。”
不说别人,赵光呢?
赵光起码他可以相信吧?
“你来做最合适,”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李稷看着她坦然道,“义父不愿意,赵光做不到,我没有其他人可以信任了。”
嬴抱月扶额,她大概能猜到东吴国师为什么不愿意,任何一个父母看到自己的子女这么自己伤害自己都不会同意。至于赵光……他的确也不像是敢在人身体里扎上十几根针的人。
“好,我知道了,”嬴抱月闭了闭眼睛,下一刻睁开看着眼前男人面无表情道,“那你脱了吧。”
李稷一愣,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