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口供上来看指使之人就是他了?”殿内,朱祁镇看着手中的口供,问道。
“是,臣派往松江府的人已经回来了,他们还抓回来了此次罢工领头的几个工人。这几人供述这次罢工他们是受了雇主的暗中挑拨和资助。”徐恭道。
“人抓到了吗?”朱祁镇又问。
“请陛下治臣失职之罪,锦衣卫赶到时,那织布厂老板阖府上下五十三口已经…已经全部自尽了。”徐恭跪下,冷汗直流。
“全自杀了?这你也信?”朱祁镇震怒。
“臣猜测应该是他杀,但是现场被人故意布置成了自杀模样。”徐恭不敢直视皇帝的眼神,阖府上下五十三口同一时间自杀,说出来谁信啊,可他还没到现场,松江知府赵豫就率领兵马司的人将那富商的府上给封了,锦衣卫的人买通兵马司的一个小吏才混进了案发现场。
“陛下,臣以为此事绝没有那么简单,锦衣卫的侦缉能力还是很强的,怎么偏偏臣这里刚抓了李九,松江那边的人就被灭了口?臣有种预感,李九也只不过是个棋子,他的背后肯定另有其人。”一旁的井源道。
徐恭偷偷看了一眼井源,暗道:“你小子一上来就把这事定性为杀人灭口,不就是在说我锦衣卫办事不力嘛。”
“这出戏越来越有意思了,呵呵。”朱祁镇冷笑道。
“李九家里抄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吗?”
“一共抄得现银五十三万两,金两千三百二十五两,各类古玩字画一箱,宅子两座,店铺六间,其中南京四间,北京两间;地契二十三张,其名下合计共有良田一千二百亩。其他的书信也有一些,都查过,没发现什么异常。”
“他一个被赶出京师的太监,还要北京的店铺干什么?”朱祁镇好奇的问道。
井源赶紧说道:“臣也觉得蹊跷,而且京师的两个店铺还是去年刚刚到了他的名下的。臣已经飞鸽传书回北京,让人去查了。”
“暗中调查,别打草惊蛇!明面上就当此案已经了结,对外就说是是仇家寻仇。南直隶现在不能乱,一定要确保土地清丈顺利完成。”朱祁镇有节奏的敲着桌面,吩咐道。
井源和徐恭相视一眼,行礼后,退出了大殿。
二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话,在午门分道,徐恭去了诏狱,井源看了看徐恭离去的背影,转身朝户部而去,他身上还兼着清查的活,这几天忙着办案,也不知道黄福和周忱弄的怎么样了,幸亏刚才皇帝没有问他这事,否则自己还真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