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孙儿和祁钰来看您了,皇祖母?”
一进殿内,几个宫人正一脸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地上,满地都是蜜桔和碎瓷片。
老太太则是手拿藤棍,坐在桌前的锦凳上,一脸怒气的喘着粗气。
见两个孙子来了,老太太怒气稍减,随即她又怒道:“都是死人吗?没见皇帝和郕王来了,赶紧端点心和蜜浆去。”
几个宫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去了,不多时,点心和蜜浆端来,朱祁镇先是拿起一块桂花糕递给了朱祁钰,而后自己捏起一块大口吃了起来。
“谢谢大哥。”朱祁钰乖巧的说道。
看着朱祁镇毫无形象的吃着点心,老太太不知哪来的无名火又蹭的被点着了:“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祁钰,没说你,你上那边吃去。”老太太又道。
“祖母,孙儿怎么了?”朱祁镇笑道。
老太太瞪了他一眼,怒道:“我问你,你三叔和你七叔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您不是说了吗,高高抬起,轻轻放下,好在七叔那边及时把贪墨的钱粮又吐了出来,又拿出三十万两存银赈灾,还免了封地内百姓三年的赋税。我看七叔也是知道错了,您…”
“哼!不争气的东西!他缺钱吗?啊!他一个藩王,就是缺钱,也总比普通百姓强上百倍千倍,每日锦衣玉食,歌舞不休,还不满足,赈灾的钱粮他也要贪,”
说着,老太太恨恨的将手中的藤棍扔到桌上又道:“还有门外那个不争气的东西,早知他如此,当初我就不该生他!这个混账东西!”
“您消消气,消消气,气大伤身,三叔就是一时没转过弯来,您别和他一般见识。”朱祁镇走到老太太身侧,柔声劝道。
“你少在这装好人,这事要不是你拖着,能让前朝那些御史言官揪着不放?如今人家把弹劾的奏疏都送到我这来了!”老太太怒道。
“我…”朱祁镇无语了,心道当初在奉先殿,您说您不管了,让我看着办的,现在您又不认账了。
朱祁镇想想,突然看见不远处正抱着盘子胡吃海塞的朱祁钰,心思一转道:“祁钰,过来。”
朱祁钰抱着盘子,嘴角还沾着一圈芝麻粒,咧着嘴道:“大皇兄,这事和我有啥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