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组织的本质是垄断暴力的暴力机关，如果做不到这点将会有其他势力来填补缺失的暴力秩序。

“零无，你改的名字让懂你以前名字的人很清楚怎么回事。”银面法王格尔温开口笑道“你去掉了最后的惑字，保留了你爸给你的姓氏和排字。你以为去掉了困惑，但实际上你正在为此发愁。”

零无摊手，他对这方面并不否认。

“你以为离开了欧罗巴联合王国，那里依旧会沿着你设计好的道路推进。但巧合的是，正如你的名字一样。离开了欧罗巴你也没能跑掉你的出身背景，就像现在的欧罗巴依然被你过往的想法所困住。”银面法王格尔温叹气

“怎么说？！”零无觉得这一趟是来对了，别人自己不一定信得过。但格尔温足够了解欧罗巴也足够值得他的信任，毕竟是过命的交情。

“你来找我除了叙旧之外，主要是为了这件事对吧？”格尔温知道零无来的目的

“对，毕竟我已经离开了太多年。”

“欧罗巴现在的状况绝对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好，但糟糕到哪种程度我也不好下判断。毕竟奥斯曼和欧罗巴的关系，在你离开后降级到只限于经贸往来的程度，高级别的政府互访变得非常少。”

如果说零无在欧罗巴时期，奥斯曼帝国是欧罗巴的全天候战略伙伴关系的话，那么现在欧罗巴对于奥斯曼帝国的称呼变成合作伙伴关系。

外交口，每个字词都要非常考究。这个是零无当时定下来的规矩，字数越少事情越大。

“你当初肯下来，是觉得你弟弟林无忧算是一个所有派系都肯接受的继承者对吧？”格尔温接着发问

“对，对于保皇党来说林无忧是皇子；对于革命派来说林无忧有领导普鲁士领革命的履历；对于全国平民来说林无忧是国企的总负责人。”零无确实有过对他弟弟林无忧的多年考察，更重要的是他一直在亲自教导他弟弟

长兄如父，林无忧一直在受到他影响。

“但你有没有想过，正是因为如此。欧罗巴从上到下都定死在你离开时的样子，从政治到经济包括人的意识形态。”银面法王格尔温说出了他的看法

“你当初的大饥荒，不正是这样的原因吗？”格尔温说出了零无最痛苦的事情

大饥荒，出现在欧罗巴统一后的战后建设时期。从下到上瞒报，放卫星放得天翻地覆。一个重大的前提就是零无当时高估欧罗巴第一产业的能力，就算是有魔力辅助也不可能完成的产量。

零无轻信了，随后无人敢质疑。

“两个凡是，摧毁了你在欧罗巴的信心。但这个影响并没有随着你离开欧罗巴而消失，他们只不过失去了你的直接命令而已。”

凡是大元帅作出的决策，我们都坚决维护；凡是大元帅作出的指示，我们都始终不渝的遵循。

但正是这两个凡是，摧毁了林无惑待在欧罗巴的决心。因为他已经成为了欧罗巴前进的障碍，欧罗巴的障碍要清除，这是林无惑对于烈士们的承诺。

“一个大问题是，欧罗巴没人敢对你当初定下的规矩做出修改。你也曾说过，政策是需要随着外部环境和内部环境的需要去做出修改的。但现在的欧罗巴被过去的规则所困住，没人敢突破你定下的东西。”

“这不是最大的问题。”零无开口，他知道欧罗巴在这方面的问题但绝对不会是最棘手的问题。法案和经济政策在他制定的时候有考虑过前瞻性，有很多规则在制定的时候就考虑到后续五十年的变化。

欧罗巴不会在这方面出现无法挽回的纰漏。

银面法王格尔温也叹了一口气，想了想还是打算给出他的推测。但他不认为零无知道了后会有什么好办法，毕竟这已经属于一个时代对另一个时代的挑战了。

“你父皇，用铁腕统合欧罗巴。在他的时代，欧罗巴向他俯首称臣的只有他一个皇帝。”

“你的时代，欧罗巴闪光时代。将整个欧罗巴的政治体制和框架完成统合，做到了欧罗巴只有一个政府。”

“但你没想到的是，当那些后来者。在你欧罗巴闪光时代成长起来的后来者，要面对的是怎么样的欧罗巴？”

新老交替是必然的，但那些满怀抱负的年轻人进入欧罗巴执政体系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已经僵化的运转体系。

那些规则无人敢触碰，那些规则自己无法改变。就算年轻人想要去改变，自己上级也不敢去触动这些当时的铁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