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刘忠州脸色惨白,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脊梁骨冲到脑袋,整个人不寒而栗。
他一直跟洪承畴对付流寇,对榆林的事情并不了解,再加上一直追查李毅行踪,根本不知道杨鹤要来榆林。
他瞪大眼睛看着李毅,不敢置信道:“这是你设的局?”
李毅摇摇头,“按院大人,属下劝说过你应当回避。”
刘忠州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你若是真想让我回避,就应当告诉本官,马家等人已经送到了杨鹤手里。那时本官还有转圜的余地。”
说完望着满地的死尸和血污,满脸怨恨的道:“可你偏偏让本官以为马家等人就在归德堡,激本官铤而走险强抢人犯。李毅,你好毒的心。”
“按院大人,你难道还不明白,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若非你贪图马家美色钱财,如何会被他们拉下水?又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刘忠州根本不愿反省,咬牙切齿道:“本官出现在这里,就是因为中了你的奸计。”
李毅冷声道:“好言难劝该死鬼,你这个监察御史不思稽查不法,肃清吏治,主持公道。反而贪污受贿,勾结延绥大户吸食民脂民膏,这一切都是你的报应。”
刘忠州毫无半点羞愧,反而怒视李毅道:“人活一世,不就是钱权名利吗?本官也曾想做个青天御史,可官场容不下青天,更容不下青天御史,你一个小小的操守官,根本不懂。”
“属下言尽于此,按院大人还是等制台大人到了,与他分说吧。”李毅有些无语的道。
听到杨鹤要来归德堡,刘忠州十分惊慌。
他抬起头,眼里满是哀求道:“李毅,你我说和可好?只要你愿意为本官遮掩,无论是钱财官位,本官都能给你。”
李毅嗤笑道:“事到如今,按院大人觉得可能吗?”
“参将,一年之内,本官定然保举你任参将。”刘忠州几乎要跪倒地上哀求。
一旁的贺人龙惊怒交加的盯着刘忠州。
李毅摇摇头,淡淡的道:“按院大人,一切都已经成定局。”
“李毅,你真的以为你赢定了吗?”
刘忠州收起可怜的伪装,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毅,整个人宛若恶鬼充满了怨恨和杀意,声音宛若鬼嚎般嘶吼道。
“只要杀了你,再封了其他人的口,本官有的是人脉遮掩过去。”
“贺人龙,给我杀了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