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日过去,满城桃花衰败,娇艳灵动的花瓣化作烂泥腐朽在大地里,又迎来了一年酷暑。
他已经三个月没去皇宫,任凭皇帝或是贵妃还是十皇子,如何派人传信,他都不予理会。
因为他一步都不想踏入皇城。
他说不清缘由,只是想到皇城中有个认识的姑娘已嫁作他人妇,他心头莫名烦躁,对那里的一切都生出抵触。
想到他们会携手走过街头巷尾,走过他熟悉的每一个角落,店铺。
他就不想回那皇城。
“可瞧出些什么。”
他坐在桌前,面色憔悴的看着对面的老者。
“你没病,能别来了吗?我时间挺宝贵的。”
老者木着一张脸,次数多了脾气都发不出来,只是重复说着不知说了多少遍的话。
姬无影眼神冷了下来,又描述了一遍说了很多次的症状:“再给我看看,从水西谣嫁人之后,我的情绪始终处于烦躁易怒的状态,注意力也不集中,刀飞出去很多次都没注意到还划破了手,夜里失眠多梦,心中惶恐焦躁,很想杀人,无论如何都排解不了。”
老者听到最后一句,脸色彻底垮了下来,他瞧着少年面色憔悴双眼布满血丝,陷入痛苦却满眼迷惘的可怜模样,到底是无奈叹了口气。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提起了笔:“行了行了,老夫耳朵都起茧子了,这样我给你开点肝火上亢的方子,你先喝着去去火,你也别一天到晚闷着,人家出完任务回来还会逛个街去趟青楼,你倒好,一天到晚只做那两件事,擦刀,练刀,无不无聊啊你?”
姬无影没理会老者的话,他接过药方道了声谢便扭头离开了。
他没有注意到,身后老者看向皇宫的方向,小声嘀咕着:“那地方怎么能出来个痴情种呢?不应该,不应该啊......”
梦中还原了当时发生的一切,包括他满心烦躁焦灼,没能听到的这句话。
只是一如当初,他此刻也没能清醒的听到,同样没能意识到他为情所困的处境。
他只知道他已经三个月都没能睡一次好觉,夜里总会梦到水西谣给他的那枚桃子糕,还有那天她抓着他的手腕,说的那句话。
他已然感受到对水西谣这个人的在意,似乎他们不只是偶然相识数月的过客,他们已经是知己好友。
哪怕相识不过数月,可他总会想起那个破落冷清的小院里,傻子嘿嘿的笑,女孩忍俊不禁的模样,还有自己也好像得了疯病,陪他们嬉闹时的画面。
周遭快速变化,他睁开眼梦里女孩那句‘带我走可好’似乎还回荡在耳边,他没等缓过神,就听到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