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咱们，其实都已经死了？这里其实是循环往复的地狱？”

“不不不，咱们应该还没有死，只是，都昏过去了。”

“昏过去了？我们幻术之中，有一种让人进入昏沉酣睡状态的法子，倒是和你说的很像。不过，中术之人，有如发了癔症。你所说的循环一日，倒和你那‘神境通’颇似。”

苏天鹤点点头道：“还是你比较聪明，这神境通有三重境界，我学艺不精，才练就第一重。那妖人为得人身，苦修千年，境界比我要高不少。没错，大有可能！”

“那么也就是说，凡是进入他所布设的轮回迷局之中，便等于囚在这一日不得而出。所以杭州百姓面容一夜变老，是因为他们或许在那迷局之中已然过了不知几十年光阴！”

“原来如此，这便解释通了！”

“还有一个重点是，也许我们之间的迷局都是不互相通联的。换句话说，我只是你幻境中的我，而不是真实的我。而真实的我，此刻也被困在了自己的那一天之中。”

苏天鹤越听越是激动，抱住顾飞舟道：“顾飞舟，你真是个天才！”

“现在夸我有什么用。”顾飞舟没有半点喜悦，一下子躺在了床上，翘起二郎腿失落起来，“在你这幻境之中，明早太阳升起时，我又成了那个什么也不知道的我。而仅仅凭你，想要打破这重幻境，我看是根本不可能了。也罢也罢，还劳什子去捉什么妖，咱们这就做好在这破宅子里养老等死的准备吧！”

苏天鹤听他说的颓丧，颇不乐意：“想要走出这轮回，也并非没有可能啊！”

“什么？”顾飞舟一跃而起，“是不是你师父罗公远告诉过你什么破解之法？”

“那倒没有。”

顾飞舟又躺了回去。

“只是，这神境通有个别名，叫做‘修仙之境’，不论凡人妖怪，进入此境，只要彻悟，便可立地成仙。修炼之人动辄需要修几千年，这神境通起初就是为有道缘的人们准备的。不管在梦中修炼千年万年，而在尘世只是刹那。也就是说，我想要跳出这个轮回，只要修成某种正果就可以了。”

“修成正果？苏天师慢慢修，修好了记得喊我，我睡了，帮我吹灯拔蜡谢谢。”顾飞舟翻过身去，假装闭眼睡着的样子。

苏天鹤无奈道：“我的意思是说，这世界本就因果相连。神仙们造出神境通，是为了修仙，修成即出；那么这些妖怪造出轮回，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呢？不正是为了让我们杀不了他吗？我们只需在这个世界中，杀了那许氏父子，说不定便能出去了！”

顾飞舟睁开眼，再次坐起身来，道：“你说的没错，正是如此！我们有的是时间，有的是试错的机会！我这就编写一本《杀妖宝典》来，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