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倒是不在意,他活动下有些僵硬的肩膀,“她又不是个傻子,精得很,对她有利的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风险不大,她在意的没有那么多。”

“你是认准了她会这么想,才去的。”唐倦反过味来了。

沈珏好笑地在他脑门上弹了下,“我也不是傻子,真当我拿着个破铃铛就敢去忽悠她啊。还得感谢你大哥愿意给这个把柄。”

“大哥,也是故意的吗?”唐倦觉得毛骨悚然,这些个心眼子多的人,真是走一步算十步。

“他从送线索给我吗,就说明准备好了,让我利用他要挟唐夫人了。”沈珏晃荡着坐在桌子上,“你大哥跟唐夫人,都在以自己的办法,去保护对方罢了,他们都是聪明人,深知,跟这个联盟牵扯下去,总会翻车的,可是单靠他们母子的力量,又不敢正面相抗,只能等着机会。

看什么时候,有合适的倒霉蛋入局,他们就可躲在幕后,借力而为。”

“他们现在找上了你?”唐倦从来没想到这一层过,复杂的有点超乎他的预料了。

“正确来说,是我也需要他们。”沈珏笑着说,看着唐倦震惊的双眼,有点不忍心他卷进这样的阴谋里。

“那要是当初我没遇到你呢。”这一切的开端都是因为他跟沈珏的相遇,又有后来的追寻雪鸣的关系,不然,沈珏现在还好好地待在半月封呢,想起这个他就很愧疚,沈珏相当是被他拉下水的。

“不如你再仔细想想。”沈珏目光慈爱地看着他,眼睛里全是深意,“你去送信被追杀,是被设计的。”

“之前你最怀疑的是胡尚年,可昨天,谢斯文就死在胡尚年的床前,被人灭口,他是来指认胡尚年的,又是被谁灭了口?”

唐倦一身冷汗,他去送信的路线只有后大师兄知道,杀手腰上又带着大师兄能调动的朱雀令,再加上他与大师兄日渐离心,理所应当地怀疑就是胡尚年的手笔。

“追杀我的事情幕后还有人参与,或者,大师兄从头至尾都不是主谋。可我不明白,为何要引谢斯文上山,还要灭口,这不是等于告诉我们,这事不是胡尚年一人做下的吗。”

“因为他们没想到,我还有个习药药的身份。”谢斯文刚死的时候,他也疑惑过这个问题。见了黄彩儿之后,他突然想通了。

“我猜他让谢斯文上山,最开始的目的是揭发胡尚年买凶杀你,这件事从盛阳山知道了你回了唐家就开始在山脚下造势,在他的想象里,你被接回盛阳山,是肯定不会承认叛逃伤人的,也拿不出能治好胡尚年的解药,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人推波助澜,加上你的誓死不认,会发生什么?”

唐倦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有种猜测,又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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