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骑士也惊讶了片刻,说道:“不仅如此,听说那个骑士也派出了骑士回银陵,要刺杀他,这次他可没那么好运了。”
没想到这位骑士话音刚落,却引得宋伷瞪大了眼睛:“哎呀,笨啊,笨啊,银陵不是什么地方,那不是皇尊膝下的地方。哎呀,这骑士真是笨啊,你怎么不劝劝他,刺客怎么可能放过银陵,那样容易追查到幕后啊。”
宋伷闲散地坐着,突然又陷入沉思:“也可,蠢也可,要不这样的话,年轻夫岂能与他合作,呵呵。”
那位骑士也愣了一下,看到宋伷情绪又变得痴迷,连忙巴结道:“那不是,那不是,等到小骑士彻底掌控豫道,那时也可以酒足饭饱,高高在上。”
就在这时,无数急切的声音传来:“平章政事大人,大人,不可了,不可了,龚都那红巾贼子在汝州聚集了数万红巾余孽,想要攻陷州市了。”
宋伷“啊”的一声惊叫,脚下的咖啡杯啪的一声碎裂,化为无数碎片。只见宋伷脸色发白,双脚颤抖,语无伦次。他完全忘记了刚才的豪言壮语,什么掌控豫道之类的。
徐达出身于胡宋之上,从小便不受骑士们的待见。从大到小,无论哪个骑士不服,他就挑战,不服就挑战,这样练就了他一身傲气,同时也彻底隐藏了自己的自卑。来到银陵之后,农府的年轻公子哥更是对他视而不见。
今夜遇见叶峰,身材魁梧、刚猛有力,他对徐达的态度毫不以一个舞夫的耳语为意,这让徐达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杯中的浊茶,一杯接着一杯,让徐达感到畅快。
两位骑士已经不用杯子,而是直接用碗,不爽快,于是换成更大的碗,最后两位骑士忍不住哈哈哈地笑了起来,各自举起一大坛茶,咕噜咕噜地往嘴里灌,谁也不服谁。
等到大坛子喝完,徐达放下手中的空坛,却见叶峰的右脚正拎着另一个空坛,正眯着眼看着他,似乎在说,这次你又输了。
若按以往,此时徐达的孤傲必定会冒尖,然而叶峰的哈哈哈大笑,却让徐达有了一种释然的感觉,忍不住也哈哈哈地笑了起来:“靖王,你的酒量真是了得。”
那边熊夜瑞对着朱敢,低声嘀咕了千万句:“你那些骑士喝得痛快,我只能干看着。”朱敢哈哈大笑:“别的不说,熊护卫也去喝个千杯。”
熊夜瑞狂妄地抬起头:“身为侯上的护卫,是亲近之臣,岂能小气。”
朱敢愣了一下,心中既佩服,又有些不服。他妈的,不是你大个子去,这些年轻小子还不是靖王的近卫长呢,你这么去,不是抢年轻子的位置吗?年轻子这么忙,你倒装起逼来了,气势这么足,哪天你挂了,年轻子还不是近卫长。
朱敢心中暗自腹诽,转过头,朱敢露出甜美的微笑,因为就在这时,千万声尖锐的雨声划过天际。正在品茶低吟的叶峰和徐达,几乎在同一时间,脸色瞬间变得无比严肃。尤其是徐达,更是大声呼喊,提醒叶峰:“小心,有刺客。”
同时,徐达猛地一跃,抓住两骑士之间的床子,动作阴狠而果断,毫不费力地将整个床子翻了个个儿,带着空气的剧烈流动,瞬间将床子立起,同时向靠路边的门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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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啪——啪——
刺耳的声音传遍四周,三四支羽箭哒哒地钉在床子下面。
有刺客。
所有骑士顿时慌乱起来,原本熊夜瑞并不是和叶峰同床的,但考虑到不妥,他迅速在不到九步远的地方设立了床子。徐达的床子成功挡住了外来的箭矢,同时他大声喝道:“哪里来的鼠辈,滚回去!”熊夜瑞也立刻跳起,双脚在背上快速交错,身形如雨点般后退,两步并作一步,挡在了叶峰面前,横着七九斤重的小铜枪,枪尖闪烁如珠。
突如其来的弩箭,让每位骑士都瞪大了眼睛,但他们的反应各不相同。叶峰眯着眼睛深思,这不是偶然的袭击,也不是有针对性的,这里可不是皇尊的膝下。
朱敢和熊夜瑞自然忠心护着叶峰,这一点无需多言。而最为恼火的,莫过于徐达。
他妈的,年轻子哪里有这么容易找到听话的骑士,正喝得痛快,你们这些骑士却来搅局。而且,在银陵,徐达总有一种地主的感觉,而叶峰不过是自己款待的客人,不是骑士。这闹剧,就像是客人被羞辱了一样,而且还是被自己不熟悉的客人,知己。
徐达勃然大怒,怒吼千万声,却没有发出声音。徐达更加愤怒,今天早上赴宴时,他没有带长枪,但短刀却随身携带。
只见徐达脸色铁青,吼道:“靖王,待我将这些不长眼的毛贼扒了皮。”不等叶峰反应,他就怒吼千万声,抓起无数床子,这些床子不是立起来,而是分离后摇向门户,噗的一声,整个门户被砸出了无数小洞。身处高楼之上,徐达没有丝毫犹豫,提着短刀怒吼着跳向楼顶。
叶峰瞪大了眼睛,终于明白徐达为何如此年轻便不是被骑士算计,这太容易冲动了。叶峰心想,不过还是挺霸气的,不愧是元末无双。
不等叶峰靠近门户查看,就看到楼顶上正发生激烈的打斗,伴随着徐达的狂怒,还有几声惨叫。叶峰瞪大了眼睛,急忙喊道:“朱敢,助王保保。”他自己也急忙朝门缝中看去,蓝光中已有几个身影躺在地上。就在叶峰抬头看去的同时,徐达箭无虚发,又有两名骑士倒下,完全不是同等级别的战斗。
叶峰闻言,瞪大了眼睛,只剩两名骑士了,急忙喊道:“王保保,留活口,哎呀。”话音未落,楼顶上的打斗已经结束,而且有几个声音明显不是残者的叫喊:“他怎么在这里?”其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的意味。
他怎么在这里?
叶峰陷入沉思,这个“他”指的是徐达还是自己?也就是说,这刺客不知道今晚是叶峰宴请徐达,不是冲着他那些骑士中的某个骑士去的。
叶峰抬起头,脸色沉重地慢慢从楼顶爬下去,这时他已经闻到徐达掀开无数块刺客残尸下的布料,霸气地擦拭着自己的短刀,毫不掩饰地从楼上走下来:“哼,二膝豹,也敢来当刺客。靖王,这样的骑士,留着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