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通昨夜明明是暴跳如雷地催促自己今晚就走,现在怎么——叶峰急忙从脚边掂量那沉甸甸的巨袋,里面至少有千金之重:“嘻嘻,小骑士,这重担意义非凡,辛苦了,叶峰心中实在过意不去啊。”
一提到这些金子,比听到亲爹还冷漠的巨佣骑士,顿时软化了一些:“哎哟,靖王,这可折煞我们府上了,我们都不是为皇上下棋的骑士,辛苦一点就辛苦一点了,也不是没有办成刘的事情。”
废话不多说,叶峰问道:“请骂小骑士,这——昨夜明明已经下令让他离开银陵了,怎么今天突然变卦,还召见得这么随意。”
巨佣骑士听了这话,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咽了口酒,竟然离叶峰远了一些,语气也没有那么冷漠了,尽管如此,终究是收了钱,只说了:“右将骑欧阴岭有奏,说京城的警卫不严,不宜撤换执银吾徐小骑士,建议换下靖王您,这不就把您召出宫了吗。”巨佣骑士说完这话,再也不理会叶峰。
叶峰却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尼玛的,执银吾徐小骑士,这不就是徐达吗?让自己顶替徐达的位置,那徐达还不得——叶峰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巨佣骑士离自己远了许多。这,这不就是不想得罪刘福通吗。
不行,不行,他得认真想想,到底是怎么回事?
警卫不严?为什么,突然昨夜的那几个刺客,而且刚巧自己也不在场,难道这与此有关?难道不是因为这个?为什么偏偏不是自己?
执银吾拱卫京义父绝对是至关重要的位置,就算银陵的骑士不想与刘福通为敌,也应该推荐自己麾下的骑士,为什么不是自己的人呢?
不为什么,仅仅是因为,他的骑士们知道这不是必败的战役,执银吾这个位置,刘福通是万万不会轻易放弃的。至于为什么不是叶峰,难道要把叶峰当作替罪羊吗?这位王子义父看似痴傻,实则心机深沉啊。
不行,年轻人一旦进了皇宫,就意味着放弃了权力。年轻人不是靖王,哪有骑阀王出京做官的道理。
可惜,银銮殿已经不再是叶峰心中的样子了。等到叶峰到达皇宫的时候,他已经不在银銮殿,而是望见小殿的帘幕,广场下密密麻麻地站着骑士,台阶下成千上万的小臣们呆若木鸡,表情各异。而广场中央,一个头戴银色盔甲、手持长枪、目光如炬的巨大身影,从叶峰走出宫帘的那一刻起,就紧紧地盯着他。
叶峰瞪大了眼睛:“王保保,你怎么——”
不料一声巨喝,徐达暴跳如雷,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恨意,怒吼道:“闭嘴,王保保不是你能叫的,你不配。你不是说他不如你吗?你不就是自认为天下第一吗?可现在,今晚在这皇宫内,你连他脚下的画枪都赢不了,执银吾的位置你就拿去吧。给他武器。”徐达愤怒地用画枪指着叶峰,对着禁卫们大声吼叫。
叶峰瞪大了眼睛,他说自己不如他?他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叶峰没有解释,这时,周围的禁卫已经扛着全铜长枪,这不是禁卫的标准武器,虽然普通,但质量上乘。
而此时,台阶下传来一片喧哗声:“相国说了,徐将军与靖王比舞,胜者将成为执银吾,比舞现在开始。”
开什么玩笑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惜叶峰还没来得及反应,沉重的画枪已经放在了他的脚下,而不到九步之外,徐达以无比帅气的姿态翻转画枪,喊道:“上吧,背上的巨骑士。”
背上的巨骑士?你之前不是说他不如你吗?
徐达的话千言万语,叶峰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就不是那个两万年的叶峰了。
“王保保,别中了奸细的挑拨离间之计。”
徐达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不想看。他心中只有愤怒,只有压抑。千万种背叛的感觉让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为什么,为什么难得遇到一个能懂自己的骑士,却不是个真正的骑士,而只是一个只会背后使力的巨骑士。
昨夜的刺客,你又不是没在场,这能怪他吗?这不是他这个执银吾不尽职的错吗。居然派人到各小臣那里去告状,说你不如他,说他不配当这个执银吾。
小主,
都已经来到宫帘了,还装什么无辜。不过,叶峰,你摸摸他脚下的饮泪枪,那可不是什么威力强大的武器。
“受死吧。”只见徐达一步跃出,身影如电,画枪自下而上,直取叶峰脑门,不是千万枪,只要射中,连站起来的资格都没有,必死无疑。
叶峰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瞪大了眼睛,然后看到徐达使出狠辣的招式,连看都不看介绍,心中的傲气也随之升腾。
他妈的,打就打,年轻人怕你什么,别以为你粉丝成千上万,年轻人就服你,你的骑士也不少。
脚下铜枪横扫千军,双腿灵活地变换着小龟步,居然不落下风地应对着徐达的千万枪。
场中如蛇争虎斗,令在场的骑士们都为之失色。
台阶下,却有几个骑士眯起了眼睛,心中有所思。尤其是王震,他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不是你,千真万确不是你搞的鬼。
他的年轻骑士啊,你上当了。李道望着沉迷其中的刘福通,心中暗道。却见刘福通竟然击掌叫好,冲着场中大喊:“好,王保保这千万枪,打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