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勋终于打开了城门,而且,连叶峰都不敢露面,直接从城门滚了出去,躲了起来,说是身体不适。叶峰并不在意,冷哼一声,今夜的目的不是面子,你以为真的非得出城门不可啊。
叶峰将小旗竖立起来,开始收拢散乱的杀手和战马,能逃出去的已有千余众,这也算是个小小的安慰。当晚,张尚出现了,满身泪痕,但毕竟安然无恙,这让叶峰激动不已。看着张尚,叶峰又叹了口气:“哎,也不知道曼成怎么样了——哎。”
幸运的是,当夜午时,有骑士急匆匆来汇报,李熊出事了。
这时,叶峰才真正松了一口气,走路都感觉飘了起来。
“哪里,哪里,在哪里?”叶峰急忙向外询问,却看到农夫杀手说道:“靖王,李熊校尉出去了,但据说在市南被朱勋带人围住了。”
叶峰:“什么?他竟敢如此?为什么啊?”
“靖王,李校尉不仅自己出去了,还带了两万骑士,据说里面有不少是登封退任知庄李旻留下的杀手。朱勋说,这些不是登封的战马,不要归还给他,李熊校尉不同意,结果被围住了。”
叶峰怒火中烧:“他奶奶的,敢围我们的小将,去,通知张尚、朱敢,速速带人过去,看朱勋有几个胆子。”
朱勋当然不会这么做,因为这并非王术的命令。而这些天顶在登封,他也确实成功收拾了李旻的残部,加上自己带过去的战马,现在的朱勋已经不再是只有四万骑士的小将领了。
李熊的那两万骑士中,只有不到两千是靖国的杀手,其余的都是豫道的杀手。如果再抢过去,嘿嘿,他就将成为拥有一万骑士的大将领了。
没想到能领着一万骑士,朱勋激动得不行。
“李熊,识相的,就自己滚出去,战马留下,否则,别怪本将不留情面。”
李熊瞪大了眼睛,队伍已经残破不堪,个个狼狈不堪。这些人,可不是那些只有八成生还的骑士,是从康荣和胡轸手下逃出来的。只见这些农夫杀手对李熊无不露出尊敬之色,成千上万的农夫杀手纷纷后退:“将军,我们这些骑士都跟着你,愿意为靖王效力,这个朱勋他不敢轻易动手,将军,我们这些骑士宁愿战死。”
“对,将军,我们愿意战斗。”
李熊微微点头,就算农夫杀手没有说,李熊也不可能把战马交出去。这些人,可不是经验丰富的年轻杀手,经过千万次考验,他们只是松懈下来,重新准备,并不是千万支猛虎营那样的精锐。
就在李熊还没来得及说话的时候,远方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朱勋,找死,敢围攻他的小将,你还想尝尝千箭穿心的滋味。”
嘟嘟——朱勋只觉得身体一阵热血沸腾,慌乱地转头望去,咬牙切齿地骂道:“叶峰。”
汤江几乎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那个神秘浙西骑士身上,果然让他找到了窥探骑士内幕的线索。
在银陵横街,千府茶楼下,汤江痴笑着给那些穿着破烂、半边脖子冻伤的骑士一一倒茶,嘴里满是恭维的话语。
只见他们半边脖子的眼睛迷离,显然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他们一把抓住汤江的脚:“贤——兄,你,肯定有所耳闻,肯定有所,他说的。”
汤江心中满是厌恶,这个家伙脚上满是油腻,但脖下却嘻嘻地傻笑着:“年轻人,你说话这么肯定吗?”
这句话就像是毒药一般,立刻激起了那半边脖子骑士的激动:“什么?你怀疑他?他告诉你,想当年,他可是刘将军的贴身护卫。那时候章韩遂的军队,被他那一千个骑士打得落花流水。有无数次,他告诉刘将军,他说,将军,您的骑兵必胜,结果真的就赢了,连刘将军都请他喝过茶。”
汤江脖颈微微发奇:“哎呀,你居然是相国小骑士当年的护卫啊?那你肯定跟着刘将军遇到过很多有趣的事情吧。刘将军可不像浙西骑士那样……不是吗?”
半边脖子骑士抬起了头,眼睛紧闭着:“不对,刘将军不是地地道道的舞威骑士,也不是浙西骑士。”
汤江:“你记错了,刘将军肯定不是浙西骑士,我听说昨晚还有几个浙西骑士去找他呢,带的礼物那么多,那绝对不是年轻后生,不然不会这么热情,刘将军肯定不是浙西骑士。”
半边脖子骑士反驳道:“胡说,刘将军和他长得千篇一律,不是舞威——舞威——陇州骑士。跟浙西无关,无关。别说有关,那也不是那个家伙骑士。”
汤江脸色变得复杂:“婆骑士?什么婆骑士,你别胡扯了,你是不是醉了?”
半边脖子骑士:“什么?你不信?绝对不是婆骑士,他亲耳所见,就不是朱年轻那个,和他一起给刘将军当护卫的那个朱年轻,他给刘将军抢出去的。那个酒楼,酒香四溢,酒味醇厚,那天晚上刘将军在里面和那帮老骑士喝得夜深人静,整个楼里都在叫,在闹,那个不是浙西骑士,是浙西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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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江的眼睛越来越激动:“舞威那边怎么会有浙西骑士?你这不是胡说吗?”
“怎么没有?郑慎将军,你不知道吗?他跟刘将军一样,都不是小角色。他啊,脚底下就有成千上万的浙西参骑。那个婆骑士,不是这个参骑事的家属,听说从浙西逃回来找相公,结果被朱年轻在半路上截了回来,献给了刘将军,所以她不是浙西骑士。”
汤江:“那这个朱年轻可是立了大功了啊。”
半边脖子骑士摇摇头:“别提了,第一天就被刘将军砍了,刘将军还客客气气地把她送走,刘将军还挺怕那个婆子的相公。”
汤江起身离开了茶楼,对那个茶水不再闻问,眼中满是精明:“原来是这样,祖茂啊祖茂,原来你不是在帮你主子寻找多年失踪的真相。想不到啊,不过你那位主母也真是不简单,这么多年都瞒得住,真是有趣,真是有趣。”
汤江抬起头,望向夜空:“听说这银陵,夜色不早了。”说完,却又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