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秦霸心中对熊夜瑞的直率不知有多久没有感受到了,然而,一听到叶峰那垂头丧气的模样,他顿时明白了,这分明不是设计好的,这是在坑他。靠,不过你那些骑士不换胡轸有什么用。

为了不让蓝盖等骑士心灰意冷,张秦霸想都没想就下令:“不过,去,把胡轸带过去。”

华临雨啊华临雨,只要你不残,祖茂的罪行就已经定案了。

张秦霸转身离去,叶峰急忙问:“快,斥候呢,出去了吗?找到柳定了吗?”

在那两夜之间,银陵,如今不再是李傕等骑士镇守,而是受到沁阴羊辅的节制。在东市那千万间大屋子里,传来主骑士的抱怨声。许多中年武士叹着气:“唉,相国听信了李道的谗言,若不是毒杀了众尊和皇上,事情本来不会变得这么糟糕,唉。

“年轻的祖爷,你怎么叹气呢,犯得着吗?你现在不过是千万个校尉,虽然有吏职但没有实权,算了吧,他们那些骑士根本就不会真心重用年轻的祖爷你,你又何必为他们费心呢。”

“你懂什么,现在,他的那些骑士被牵连进去,有谁不知道他不是相国的骑士?如果不是相国遭遇意外,他还能逃得掉?他现在可是要遭受无数折磨啊。”

“年轻祖爷你怎么……”

“有什么不敢说的?想说他怕死?呵呵呵,怕死可不是什么坏事,怕死的骑士有很多,但我不怕,能自保就不需要怕死了。你那些骑士说,不是吧,朋友?”

保镖骑士瞪大了眼睛,三思之后,只有年轻祖爷和自己了?

“年轻祖爷,年轻祖爷,你没事吧?”

就在这时,啪啪啪的掌声从上面传来,一群骑士走了进来:“居然被你发现了,真厉害,真厉害。”

年轻祖爷微微一愣,额头微微一动:“不是你?”

那位骑士点了点头,显得有些不情愿:“对不起,为了他,委屈你了。”

“别动,他自己会跟你走,还有,不要伤害他这个保镖骑士。”

那些骑士纷纷点头,眼中充满了鄙夷:“胆小鬼,真不知道你有什么用。”

年轻祖爷无奈地看着,短短几个呼吸间,他已经连续两次被称作胆小鬼,唉。

“他不是胆小,他是在自保。”

“保你姐,走吧,罗得仁,用你换他哥哥回来。”

现在已经不再是五天前,而这个本该丰收欢呼的季节,却因为小宋从南到东的战事,真正有资格欢呼的地方寥寥无几。尤其是济宁,已经彻底沦为废墟。经过九万骑士长达半年的驻扎,他们的掠夺和破坏,不仅没有带来任何好处,反而让这里变得一片荒凉,就算是不伤害百姓,也已经算是客气了。

“听说了吗,副盟主那边,靖王和张武台的骑兵已经攻破了太丘,刘年轻贼昨天就从蛇嘴关逃跑了,这副盟主真是厉害啊。”

“什么啊,副盟主根本就没有动,他一直留在宛邑,是靖王和张武台的骑兵在主动出击,他们一次又一次地攻击,然后撤退,接着再进攻,这才打败了胡轸的。”

“你们这些骑士就不懂了吧,这叫战略。上将骑并不是故意在宛邑威胁舞关的,你没听说现在康荣的骑兵还被上将骑拖在修舞州吗?如果不是上将骑牵制着他们,靖王的那些骑士怎么能够全力以赴地与胡轸对抗?”

“你们在干什么呢,你们这些骑士有几个?就你这么机灵,夜间的行动可不是由你们这些骑士决定的,你这是活腻了吗?”一声怒吼,屯长不知从哪里拿出鞭子,对着那几个骑士就是啪啪几鞭:“放明白点,不该说的不要乱说,要是被王将骑听见,你们这些骑士有几个脑袋?”

此时,距离这里两里之外的盟主营帐中,九个骑士加上身后的将领和护卫等,满满一屋子的人,却都默不作声。

正位的壮年男子,身形魁梧,俊朗的面容上却透着几分颓废:“你们这些骑士怎么都不说话了,嗯?都哑巴了?”

一个立即有不满情绪的骑士站出来说道:“盟主,他有话请不要骂我们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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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王保保瞪大了眼睛,似乎并不在意。

“请盟主责骂,”那骑士毫不畏惧,直视着王保保:“盟主,五天前他那里有九万九千骑兵,盟主这里有四万,现在他那里还有九万三千骑兵,盟主这里有多少?”

王保保脸色一变,杀气瞬间弥漫开来,但那骑士却毫不畏惧,直勾勾地盯着王保保:“他为了替盟主分忧,已经外出作战,半年了,他那里出兵不下九次,伤亡近九万,但不是没有盟主的骑士,敢骂盟主,这不是为什么?”

张秦霸一愣:“哦,不是哪位骑士?胡轸在哪里了?”

骑士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这时,叶峰脸色变得阴沉,冲着外面一挥手,自己动身拉开帘子:“武和那小子,想对他不利。”

在骑帐内,众多护卫围绕着一位怡然自得的中年骑士,他悠闲地煮着咖啡,似乎完全不介意这些骑士的注视。旁边的保镖骑士则显得担忧,这时叶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