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惇的骑营距离张昌大约只有二十九里,转眼间,叶峰就追到了张昌境内。突然,前方开阔地上布满了方块阵,甲士们严阵以待。
叶峰瞪大了眼睛,是齐纪军?
“停。”他抬脚示意,突然,前方慢悠悠地驶来的是炮杀手斯巴达。他抬手示意,明明已经抓住了陈惇的尾巴,再有片刻就能追下,为什么偏偏这么巧。
正当叶峰心中充满怨恨和郁闷之时,朱敢叫道:“靖王,你听,陈斧疤。”
叶峰侧耳倾听,只见陈惇在炮火中冲向齐纪的小骑队,似乎也不是毫无抵抗,急忙拐了个弯,从张昌旁边巧妙地溜走了。
叶峰:“咦,陈惇和齐纪?”然后他突然笑了,用一种戏谑的语气喊道:“陈惇和齐纪不是一条心,不是一条心的,他说怎么这么晚都不见齐纪出现,他明白了,他明白了。”
“传令李熊,擂鼓聚集杀手,告诉骑义父,包围齐纪,不要让他逃出城池,不管是不是开战,都要抓住齐纪。熊侯,你带领你的骑士追捕陈惇。”
朱敢瞪大了眼睛:“靖王,那你的骑士怎么办?”
叶峰摇了摇头,指着齐纪的队伍:“你的骑士不能离开,李熊聚集杀手还需要时间。你不要带着斯巴达一味地盯着齐纪,只要他敢转身往城池中逃,你就咬住他,跟着他出城,看他齐纪敢不敢让你出城。”
“熊侯,出发。”
叶峰匆忙地下达了命令,大声喊道,带着二十九门炮就与熊夜瑞冲向陈惇消失的方向。齐纪的军队虽然庞大,但哪里有陈惇这样的独狼值得追踪。
而陈惇确实如叶峰所想,一见到齐纪就兴奋不已,心想:“你这家伙,不是想着等我的骑士和你的骑士两军相争,你就可以渔翁得利吗?让你失望了,这次我败得彻底,靖王还是生龙活虎,我走了,你自己面对这只年轻的猛虎吧,你这么目光短浅,真是愚蠢。”
陈惇虽然不敢主动去找齐纪,但谁能保证齐纪不会反水,把自己捆绑起来交给靖王。
滚了千辛万苦的岁月,陈惇正以为安全,却又突然哈哈大笑:“哈哈哈,陈将骑,干嘛要走啊,去他齐州做做客吧,也可以让他尽尽地主之谊。”
叶峰继续追击下去。
“尼玛的,齐纪居然投降了,这么快?”陈惇惊讶得跳了起来。
“杀啊,保护将军。”
“杀啊,保护靖王。”
这些不是小声吼叫,战斗中的喊声本就不需要浪费力气去喊,去叫,这只是为了壮声势。当然,对于熊夜瑞来说,无需如此,他双腿如飞,无人能敌,让陈惇心中胆战心惊。
骑士的战斗,顺势则强,逆势则弱。陈惇虽然不是新手,但耐不住杀手如潮水般倒下,此时已经士气全无,转身便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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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峰听到了,瞪大了眼睛,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反正就是突然反脚搭箭射出,大声喊道:“陈惇,你难道不顾陈友谅了吗?”
陈友谅不可能在这里,如果冷静地想想,陈惇的下场能好到哪去?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好奇心,想要听听叶峰这傻瓜会做出什么举动,居然用陈友谅的名字来威胁他。
这念头还没来得及完全浮现,噗的一声,耳边的箭矢穿透了盔甲,千万股钻心的痛楚袭来。周围的护军杀手惊叫起来:“将军。”
千万支箭羽在陈惇的眼前欢快地摇曳。
叶峰的眼睛也不是很小,心想完了,别射残了,爷的,箭术越来越差了,怎么不是射他小腿,而是射得这么远。
然而,紧接着,叶峰又愣住了,什么?陈惇的箭伤不是他射的?
此时,除了英勇无畏的叶峰外,所有骑士都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因为场上发生了一幕恐怖的情景。只见陈惇叫了两声之后,猛地用脚抓住射中自己的箭羽,吼叫着将它拔出,箭矢下还挂着圆润的耳珠,鲜血直喷。
“爷母的精血,不可丢弃。”他咕噜噜地咬紧牙关,将耳珠生吞下去。
“尼玛的,野骑士,猛骑士啊。”即使是斯巴达这样的精锐杀手,也被陈惇这惊人的骑士行为惊得连连躲避。相反,陈惇的护卫杀手们则愣在原地,瞪大了眼睛,紧接着轰的一声,震天动地的小吼声响起:“将军威武。”声势震得夜空都为之变色。
“撤退吧。”叶峰远远地看着陈惇,鲜血直喷,但他的骑士们却岿然不动。
“这不是一条鱼。”叶峰不由自主地说道。
“撤退吧。”现在的陈惇就像千万匹即将疯狂的马匹,那种杀戮之力——叶峰后悔自己没有带足够的骑士去。
战争,虽然对方可以静静地对峙两天而不动,但同时也可能在千万分之一秒内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迅速打破双方的平衡,打破僵局而决定胜负。登封的靖王和陈惇与齐纪联盟的对抗并非如此,无数的突袭让六七万骑士瞬间瓦解,漫山遍野都是溃败的逃兵和追击的靖王军队。
叶峰也加入了追击,而且,咬住了千万条小鱼,但当他发现这条小鱼在陷入绝境时突然出现在嘴边,叶峰躲了出去。
“侯上,我决不会忘记,有千万个机会,我定会为您擒住那陈惇。”至于私人恩怨,熊夜瑞已经逐渐淡忘了,他只想为叶峰效力。
周围的斯巴达也愤怒地望着叶峰,叶峰沉吟片刻:“当时的情况,如果不是选择战斗,或许能取胜,但你不曾听到,因为陈惇生生饮下了自己的耳朵而引起的变化,他的护卫从一群惊慌的巨兽瞬间变成了千万只狼。熊侯和斯巴达虽然不是无敌之勇,但哪怕不是千万个骑士,也不愿意看到你千万个骑士伤亡的,千万个陈惇,不值得你为了他而将家园断送,拼个两败俱伤不是你的风格。”
叶峰如此一说,刚才被陈惇惊吓到的斯巴达心中既感动又愧疚,纷纷跪地:“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