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五粮液下了肚子,陆江河放下酒杯,用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缓解着酒精带来的些许眩晕。
“徐乡长,我需要你回去之后什么都不要做,不管老百姓和地下那些干部闹得多凶,都想办法压下来。”陆江河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但语气却异常坚定。
徐盛祥微微皱眉,放下手中的酒杯,沉吟片刻说道:“这件事我能不能压下来还不好说,你也知道,在万兴乡,党委罗安比我更好用。”
陆江河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早就料到徐盛祥会有此一说。
他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慢条斯理地说道:“放心,在这件事上罗安会支持你的。”
徐盛祥疑惑地看向陆江河,等待着他的解释。
陆江河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说道:“老百姓的补偿款被压缩,他是首当其冲的受益者,所以我断定他会支持你。”
徐盛祥恍然大悟,随即又有些担忧地说道:“可是民意这东西老压着,迟早有一天会爆发的,这样不是好事。”
陆江河笑了笑,坐回椅子上,语气轻松地说道:“确实是这样,但是也得看什么时机。”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盯着徐盛祥,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做好我交代你的事,之后在正式的文件下发之前,县里还会再进行一次讨论,之后的事情就是我的事了,后续需要你做什么,我会电话跟你说。”
徐盛祥看着陆江河眼神中的自信,一时之间有些怀疑,但寻思了半晌,他还是选择了相信陆江河。
他拿起面前的一小杯五粮液,眼神坚定地说道:“这件事我跟了,我干了!”
说罢,他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呛得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他摘下眼镜,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扒拉着米饭,想要将那股不适压下去。
陆江河看着徐盛祥的反应,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说服了徐盛祥。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这场饭局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多钟,两人都喝的有些上头,稍微有些晕乎乎的各自告别,随后就去打了车。
他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回到家,还没等他迈进屋内,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迎了出来。
“回来了?”沈文静的声音温柔而清脆,带着一丝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