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忠接过账册,随手翻了翻,不由得露出赞许之色。
这孙得胜,果然不愧是师爷。
短短几日,就把自己那套阿拉伯数字的记账法学了个七七八八。
"孙师爷好悟性。"张晓忠由衷赞道。
孙得胜闻言大喜:"武都头过奖了。老朽不过是略通皮毛,还望武都头多加指点。"
一顿饭吃下来,两人倒是相谈甚欢。
张晓忠发现,这孙得胜虽然有些贪心,但却是个正经读书人,学问颇为不俗。
"武都头。"酒过三巡,孙得胜忽然压低声音道,"老朽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晓忠见他神色郑重,便也正色道:"孙师爷但说无妨。"
"武都头即将高升......"孙得胜斟酌着词句,"可是要去京城?"
张晓忠闻言一愣,随即明白过来。
这孙得胜,是在试探自己啊。
"此事还未定论。"张晓忠谨慎道,"一切但凭大人做主。"
孙得胜却是摇头:"武都头何必如此谨慎?老朽虽然不才,但也知道些朝中事。"
他又给张晓忠斟了一杯酒:"蔡大人如今虽权倾朝野,但......"
张晓忠心中一动:"但什么?"
"但蔡大人身边,能人众多啊。"孙得胜意味深长地道,"武都头若是去了京城,怕是......不好施展。"
张晓忠若有所思:"孙师爷的意思是?"
"老朽斗胆,想给武都头指条明路。"孙得胜压低声音,"高俅大人麾下,倒是缺个能管着钱粮的。"
张晓忠心中一凛。
这孙得胜,竟然是高俅的人!
"说来惭愧。"孙得胜又给张晓忠斟了一杯酒,"老朽与高俅大人算是同乡。"
"这些年,老朽虽然在清河县做了师爷,但与京城那边也一直有书信往来。"
张晓忠微微颔首,心中就想不明白了?
有高俅的路子,这孙得胜不去走,反而屈居小地方当个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