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张晓忠早早来到衙门寻找陈三。
陈三这些年在衙门混,消息灵通,对周边县里的事都略知一二。
"三哥。"张晓忠在衙门后院寻到正喝茶的陈三,开门见山道,"我想打听个事。"
陈三看了看四周无人,压低声音问道:"什么事?"
"你可知道西门庆在阳谷县是什么情形?"
听到这话,陈三眉头一皱,放下茶盏道:"贤弟这是想对付他?阳谷县的事,说来话长。"
张晓忠做了个请的手势,陈三叹了口气,继续道:"你是不知道,这阳谷县啊,跟咱们清河县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
"咱们这边,县太爷背景强,说一不二。可阳谷县那边,县太爷倒像是个摆设。"陈三压低声音道,"那边的衙役、师爷,都是本地人,一代接一代的在衙门当差。县太爷不过是个流官,三年一任,能管得了吗?"
张晓忠若有所思:"所以西门庆在那边......"
"可不是。"陈三点头,"就拿他那药铺来说,里面到底有什么勾当,衙门里的人心知肚明,可谁敢查?查了也是白查。"
"县衙上下,西门庆都使了好处。就算阳谷县,县太爷想查西门庆,也得靠下面这些人。可这些人都是西门庆的人,你说,能查出什么来?"
张晓忠眼中精光一闪:"若是这样说,倒是不好对付。"
"可不是么。"陈三摇头叹气,"就算查到什么,那帮人也会遮掩过去。除非......"
"除非什么?"
陈三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除非能把那些衙役、师爷都换了。可这怎么可能?那是祖传的差事。"
张晓忠听完陈三的话,沉吟片刻,缓缓道:"三哥,你方才说,那边衙役、师爷都收了西门庆的好处?"
"正是。"陈三叹道,"一个个都吃得饱饱的。"
张晓忠轻笑一声:"三哥可知那些人每月收多少?"
"这个......"陈三思索道,"衙门上下,肯定不可能人人都给,但光是重要人物,每月三五两那是必须的,职位更重要的少说十两。"
"才这些?"张晓忠眼中闪过一丝讥诮,"三哥,你说若是有人每月给这银钱翻十倍......"
"啊这,财帛动人心,但是贤弟,值当的么?"
这么大手笔,瞬间惊呆了陈三。
虽然钱不是他的,但他也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