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后,她算着应该是高洁的早上了,就带着一把现摘的鲜嫩扫帚草,去“南极二号”亲自伺候早膳。
谁知道了民宿,四号房门仍然紧锁。
“肯定还在睡觉。折腾了一晚上,白天当然起不了床。”
院子里哄着孩子玩耍的老太太又来向她“告状”。
“四号房的人太吵了,一整夜开灯关灯,抽水马桶响个不停。我老了,睡眠轻,她动一动我都知道。”
像是怕季微澜不重视,她又补充道:“后半夜水声哗啦啦的响,一直响了两三个钟头。我特地出来贴着窗户听了挺,应该是花洒的水在柳。要是洗澡,皮也该泡皱了。这么费水费电。老板娘你一定要说说她。”
上厕所频繁,难道是因为吃了扫帚草拉肚子?
尽管季微澜自己并无感觉,但也许个人体质不同。
不应该这样莽撞的,季微澜懊悔地想。
不可否认,是高洁不友善的态度激起了她的对抗心理。用扫帚菜给高洁开胃,更像是报复性的恶作剧。
那一刻,她就成了一个不称职的民宿老板娘。
等高洁醒来,一定要道歉。
按捺下复杂的心绪,她先去村委会向马友确认苏东坡来过南极村的传说。
和讲古的老阿婆们一样,马友一脸茫然地说:“苏东坡是来过,就在旧时鹅房铺那里,但他只是路过而已,这样也可以宣传吗?”
两人商量了一会儿,最终达成共识:刻意打造名人效应,甚至伪造古迹只会适得其反。村里人这种波澜不惊拿苏大人当路人的心态,倒是同苏东坡的洒脱豁达有一种天然的呼应。不妨从这个角度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