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含秋说完,又好奇问,“护送谁?”
“谢氏旁支子弟。”谢沅眼眸微深,“父亲母亲没有儿子为他们传宗接代,继承香火,我就为他们过继几个,叫他们子孙满堂。”
她自己不在意什么儿女之差,但时下人总是更看重这些,届时谢昭女儿身被揭破,在他们眼里父亲便断了香火,不如直接过继旁支无父无母的子嗣。
若好生培养,以后也总是她的助力。
午膳后,她感觉身体与精力都有些跟不上,正想歇息会儿,就见含竹匆匆进来。
“姑娘,三姑娘去找老夫人闹了——您快去看看吧!”
谢沅眉头皱起,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顾令璟是死的么?他不知道祖母不能受惊?”
“世子……只口头罚了三姑娘禁足,三姑娘有夫人撑腰,压根儿不当一回事,今日她在咱们这里没讨着好,又不甘心自己的库房就那么付之一炬,或许是想找老夫人……叫她给您施压了。”
所幸谢沅去得及时,顾令潇还没彻底闹开,只是在老夫人床前哭个不停,看起来可怜极了。
而老夫人蹙眉捂着胸口,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祖母——”谢沅忙上前。
“沅姐儿。”老夫人握住她的手,“府里走了水,烧了那么多东西,你怎么都不告诉祖母?”
“您身体抱恙,最需要歇息,哪能叫这些小事扰了你?”
“小事?”顾令潇声音猛然变大,语气带着极其明显的愤恨与阴沉,“我的库房院子都烧了个干净,昨夜都是在客院睡的,府里也没个章程,我若再不找祖母,还不知你做长嫂的要如何苛待我,你见过哪家嫡出姑娘住客院的?说出去也不怕笑掉人大牙!”
“如今府里母亲管家,我做长嫂的没有半点权力,要苛待你也轮不上我。”谢沅淡淡开口。
“所以你就理所当然地撒手不管,毫无长嫂风范?”仗着谢沅不敢在老夫人面前拆穿,顾令潇肆无忌惮地以长嫂的身份压谢沅,“先前父亲不过随口一言,你竟真的对起了账,理直气壮地要了伯府的补偿,叫本就紧张的公中账面更加缩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