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沿岸,乌云压顶。
海面上,滔天巨浪咆哮着掀起,如同一头失控的巨兽,疯狂地扑向岸边,狂风呼啸,将粗壮的大树连根拔起,卷入空中,如同无力的枯叶般漫天飞舞。
天地之间,只剩下风声、浪声,和无尽的混沌。
海岸线五公里内,居民早已撤离。
只留六位守夜人,伫立在海岸线不远处执勤,身体微微前倾,斗篷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爸,这么大的风浪待会儿该不会把我拍扁吧?我才刚毕业一个月就殉职,工资还没领到多少,死了也太亏了。”
“净说点不吉利的屁话。”
为首穿着红黑斗篷的中年男人骂骂咧咧道:“你再怎么说也是‘池’境,就算五十米巨浪砸在你头上,也压不扁你。
“还有,出任务时叫我副队长!你把摄像机给我架好了,如果漏掉任何画面,看我回家揍不死你。”
他身后,刚从训练营毕业的张伟,忍不住吐槽道:“早知道调回家里,还让你像狗一样使唤,我还不如调去其他市。”
“就你那训练营垫底的水平,调去其他市给人家队长添乱吗?”中年副队长冷哼一声,语气挖苦。
张伟脸色一沉,不高兴地转身就走:“我不干了,你让其他人做吧。”
“你给我回来!”
“我不回去,你根本就不懂我!”张伟怒吼一声往远走去。
其余四位守夜人面面相觑,苦笑地摇了摇头。
副队长做了一辈子守夜人,儿子觉醒后,也被他培养成了守夜人,沧南训练营毕业回来后,张伟就进入队里做了一位新兵,本以为能沾沾老爸的光,没想到光是一点没沾到,平日队里的脏活累活全都让他干了,心态都有些崩。
父子俩日日吵架,就差拔刀相向。
“锵——!”
副队长手中星辰刀猛然出鞘,寒光乍现。
卧槽,真拔刀了......一群守夜人慌忙冲上来拦住他,七嘴八舌地劝,孩子还小,不至于。
副队长一把甩开众人胳膊,刀尖指着张伟后背怒吼道:
“我不懂你?每天晚上你上厕所,没有尿尿声却有卫生纸、冲马桶的声音,就是你在挊挊挊!”
队员们脸色一凝,缓缓看向张伟背影,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我那是在擦鼻涕啊!”张伟身子一僵。
“那你为什么要冲马桶?!老爸还知道,你在房间里忽然没有声音的时候,就是你要带着耳机看片,挊挊挊!”
“那是我在打游戏!”张伟转过身来,撕心裂肺大吼。
“那你为什么要拉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