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织,先把你娘扶出来。”
顾云没受伤,就是吓一跳。打孩子太费力气,再说现在忙着干活儿,一天天还不够忙正事的。
陈巧织闷闷不乐向小枣倾诉。
“小枣,我觉得我做什么,爹娘都不满意。”
心大的丁小枣不懂她为何这么敏感,她还羡慕巧织有娘打骂呢。
“哪家孩子不这样?你想太多了,生养不出让他们满意的孩子是他们的问题,你想办法顾好自己就好了。
走吧,咱们在坑上横一根细木头,别等下再有人掉进去。”
出去的人陆续踏着夕阳而归,有人欢喜有人愁。
石罗锅与孟长义那边不太顺利,今日所看的地方都有各样不好。
有哨所的人帮忙,棚屋再有两三日该是可以搭建完,不过要住人还应再推迟两日。
柴草好囤积,走远一点遍地都是,有进山这半月的磨练,担柴所走的这段路根本算不得什么远。
到哨所的第一个整日,所有人累到不想说话。
夜半起风,石罗锅断断续续的咳嗽使人揪心。
石罗锅老了,先天骨骼异于常人,让他在同样劳作下得比正常人辛苦十倍。
落脚后并未停歇,缺医少药下,众人担心这老爷子撑不过去今年冬天。
孟长义带着唐越冬趁夜前来,二人手里抱着好几张皮子。
唐越冬歉意道:
“昨日是我忙忘记了,天寒风大,竟然忘了你们连一床被子都无。”
孟长义把皮子放下,挑出一块大的给石罗锅盖在身上。
“老伯,是我思虑不周,明日就不去找荒地了,歇上一日。”
石罗锅急得想起身,被孟长义阻拦。
“石老伯不用着急,一来你们老弱妇孺一路走得艰辛,稍作休整不碍事。
再一个,总这么吹风睡不是办法,明日我先带兄弟们把木头伐了,棚子尽早搭起来才好过冬。”
石罗锅呼吸不是那么顺畅,说起话来有气无力。
“长义啊,开荒耽误不得,你听老头子的,不能停。
搭棚,有他们在呢,咳咳……”
没经过好好处理的皮子,有一股浓郁的腥臭味。但此时此刻,却成了救命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