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儿猜想,或许孟长义也是因为知道食物不够,这才深夜偷偷带人离开。
她把孟长义想得太好,那位军头儿啊,不过是心痒难耐,想打架了。
又恰好呢,盘龙寨伤了他兄弟,薛寻欺负过他现在好邻居,一直记仇多累啊,没什么事就……打了再说。
絮儿心里想着事,不知不觉又走到小溪源头,那个害人的大水坑。
“谷子百日而收,那时候该是大暑前后,赶得及再种一些糜子和荞麦。
中间这几个月堆肥和夏布最难哎哟我天!
呼~好险!”
还好破草鞋被树根绊了一下,不然她又要掉进去灌上两口枯叶茶汤。
“人家高门大户的小姐洗花瓣澡,香香暖暖,我这是什么命啊?乡间野趣?黄叶碧汤?
孟长义这个靠不住的,小事杂事我给你省心,大事上也来找我,要不是你一身俊俏功夫,谁稀罕与你合谋开荒!”
好在林间无人,絮儿吐完一口恶气,围着这处打转。
她也算见多识广,还没遇到过这种地势,上游一个水坑,下游一个水潭,像个什么东西?
村子依靠这条小溪生活,改日真应该找人把四处围起来。
横木上没有再生新木耳,应该是时候未到。絮儿有些许失望,周遭常见的野菜食物几乎被她们采挖干净,再想找到够村里人一日两餐的菜,只能走到更远的地方。
细细与小枣搭伴,巧织被杂事绊住脚不能外出太久,为了不拖累絮儿,她这几日都没出门。
絮儿一个人向更外围陌生一些的地方走去,登高望远,展臂呼吸。
如果没有烦心事,听一听布谷鸟的叫声,看一看周边山水得多惬意啊?
絮儿在一处山顶停留半刻,贪恋短暂的清风花香。
再睁眼时,她又恢复坚韧模样。村中人都在辛劳付出,还等她带吃的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