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没病没灾睡死的人都是好命。”
石罗锅看向身旁的后生,一双眼里蕴着悲悯。
孟长义道:
“石老伯是不是有话交待与我?”
老人继续盯着菜地里的絮儿,嘴角含着一丝慈爱笑意。
“我知你想打山外的匪窝。老头子无用,帮不上你们这些后生,我那些侄儿孙儿,各有各的难处。”
孟长义还当他是日常顽笑,年少锋芒,握拳而回:
“老伯只管安心种菜,山外匪寇自有唐越冬在。”
石罗锅拉着他窝起的拳头,皱着稀疏的眉道:
“你从未喊我一声‘爷爷’,可老头子心里是把你当作自家孙儿一样对待。
那些孩子们都是娘生爹养的,逃得边关拼杀,何必再去招惹匪寇?
我不怕死,却听不得你们哪个伤了碰了的。”
絮儿用石头刮着锄头上的泥,转动着黑溜溜的眼珠子看这二人。
“你们说什么呢?”
石罗锅叹息一声,知道自己实在没立场说教孟长义,但是这颗心啊,忍不住不是?
孟长义答非所问:
“这么快收拾好了?”
絮儿点头道:
“啊,本就没多大事,太阳出来晒一晒就好,只有几个水坑。”
“走吧,去下一处看看。”
石罗锅背着手在前蹒跚而行,絮儿狐疑看着孟长义。
这张棱角分明的侧脸上表情如一,可她就是能感觉到孟长义不高兴。
“先去看菜地,回去与你细说。”
絮儿点点头,追上石罗锅去哄他说话。
溪边沙土不存水,却也因为距离溪水太近,到了雨季就有水淹风险。三人将第二处菜地的排水侧沟疏通一遍,去最远的甘露地查看。
荒野中生长的甘露更懂得如何在这样的环境中活下去。一种产量可观、能腌能晒的菜,无疑最适合当下的关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