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儿看他动作心里嫌弃,现在又不冷,勤洗洗也不至于浑身痒痒。
大概是雨后烈日更加湿热,孟长义心下有些烦躁,于是对絮儿道:
“这两个人我回去跟老唐说,带不带让他自己定去。”
絮儿看看自己的一脚泥,低头闷声道:
“行,没什么事我去洗脚,要不要一起?”
孟长义向下一扫,几根看不出颜色的脚趾头一动一动地抠着草鞋。真不明白脚趾头有什么好玩的,她自己盯着看,他也跟着瞧。
呼吸随着脚趾头一顿,絮儿久等不到他答复,疑惑抬头。
“发什么呆啊?雨后的溪水是浑了些,总比身上长虱子好受吧?”
孟长义吐掉草叶,瞪俩眼睛问道:
“你说谁长虱子呢?”
絮儿一脸善解人意的模样,语重心长道:
“刚才不是你挠来抓去的身上痒么?大家只有一身衣裳,长虱子也不丢人,你这么急躁干什么?活像谁踩了你尾巴似的。”
不提这个还好,提起来他就气啊,当初没察觉踩了这丫头的陷阱。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没换洗衣裳,当初才那么痛快揽下什么洗衣做饭的活计?”
絮儿背着手往溪边走,给孟长义留下个后脑勺,刚好掩盖自己的心虚。
孟长义追在后头问,大脚踩进泥坑再次溅到絮儿小腿上,惹得她一阵追骂。
阳光雨露会催发林子里冒出许多小生命,少女妇人不管其他,先带齐了家伙将那些宝贝翻出来带回家。
小村子里多出来好几排的架子,原来用作操练的空地,周边挂着晾晒的干菜,中间摆着簸箕和席子。
两只不听话的野羊不肯吃草,絮儿满心无奈之下,只能请孟长义出面去请钱有。
一根筋的野羊对钱有也是那副僵硬倔强样子,不过他有办法牵出去让它们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