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想着,上河庄人多,只要大家把我们这些女子当人,日子多苦都能过下去,总会好的。
等我知道山里有几十个光棍汉子,我当时都想带人逃了。
孟长义,你有没有想过男女如此失衡是个什么后果?!”
孟长义过了好几年单纯单调日子,因他自己没有乱七八糟的想法,自然而然认为那些人能如他一样自控。
絮儿毫不留情将这些阴暗撕开,她太知道人的恶念无边。能相安无事过半年,她其实很佩服孟长义的带兵能力。
村里老少对比那些壮年,人数与力量相差巨大,她怎么敢拿这么多女子的安危冒险啊?
“女人势弱,我知道这世上求不来公平。安生开荒,相互扶持在山里生活皆大欢喜。
可要是谁管不住下半身,别管是老是少,你清楚我的性子。”
孟长义先不管那些,第一反应是去安抚絮儿。
“不是我说你,小小年纪脾气又臭又急,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迎风就炸,刺猬都没你扎人。”
絮儿调整呼吸,所有不好的事都还没发生,她确实太过激动。
身边的男子似乎在一瞬间转变了心境,声音清朗,沉稳浅笑。
“孟大哥,我发现你有一点很好。”
孟长义神色又恢复几分少年意气,好奇追问:
“少见你能夸我,是哪里好?”
这副专注表情,像一只蹲坐静听得大狗,想到此处,絮儿忍不住扯动嘴角。而后中肯道:
“不论发生什么事,你从来不去想那个最坏的结果。
或许是经历不同,我习惯将所有糟糕的可能设想出来,再一一为其找到解决之法。
一旦有某种可能超出我的掌控,就会变得焦躁不安。
你的急切就好像停留在表面,很快能镇静下来。”
与上河庄的部分人做比较,她确实称得上年少沉稳。实则她了解自己,不过是因为走过许多地方,猜测结果比旁人快一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