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很是夺目,絮儿比划着让他擦一下。孟长义抬手一蹭,粗鲁随意。
手背上好些伤口,有的能看出愈合不错,其他的不是在流脓,就是少块皮肉,看着就疼。
絮儿忍不住道:
“灶房应该有猪油膏,你这手,还有嘴上,用不用抹一些?”
孟长义心想,你可算看见了啊!这梯子下不下呢?
“没~事,男人,不在乎这点小伤。”
絮儿就坐在他对面笑吟吟看着。哦,不在乎呀?那你这挠挠眉毛、抓抓脸的,正事刚说一句半,小动作摆出来一大堆,是在做什么呢?
本是拐弯抹角暗示那个疯丫头的,怎么如坐针毡的成了他自己?
絮儿不想真把孟长义惹生气,主动问起别的。
“孟大哥是因为担心我们,所以才提前赶回的么?”
孟长义有那么一点点失望,不过掩饰得很好。
“是,也不全是。下雪了么,突然冷了,想回家。”
话一出口,孟长义恨不得揪掉自己舌头。就是因为担心村里发生什么事,承认又怎么了?
絮儿愣了下,率先想到的是他想念故乡。
“啊,人之常情,外出多年,是个正常人都会想老家的。”
孟长义:
“哪儿跟哪儿!我说关屯,脚下这块地方呢。”
“是就是,你喊什么?”
孟长义小声咕哝:
“怕你听不见。”
更怕你听不懂。
絮儿看他越发好笑,再早以前的孟长义可不是这样的。几个月来的聚少离多,他似乎重拾年轻人该有的那些情绪变化。甚至絮儿有一种错觉,他对自己有那么一丝别扭的依赖。
“孟大哥,赶路怪辛苦劳累的,若是没什么要紧事,不如睡醒再说?”
絮儿跳下木箱子,却被男人两条腿困在方寸之间。
“祁絮儿!我说你是着急吃饭,还是操心村里人办不明白?”
絮儿眨眨眼,屁股一偏,重新坐回去,不过这次没能悠闲地晃荡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