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那绿,清新又稚嫩,仿佛是大自然刚刚用最细腻的笔触涂抹上去的,看着就让人觉得充满希望。微风轻轻吹过,小草们便轻轻摇曳着身姿,窸窸窣窣地发出细微声响,好似在彼此低语,分享着这春日里新生的喜悦。
路旁的树木,枝桠上不知何时鼓起了一个个小小的苞蕾,它们挨挨挤挤地聚在一起,像是一群怀揣着秘密的小精灵,正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好将那藏在心底的美好展现出来。
有些苞蕾似乎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微微张开了小口,露出里面嫩黄的花蕊,虽然只是星星点点的一抹亮色,却也为这略显单调的枝头增添了几分活泼与生机,引得几只不知名的小鸟停歇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仿佛在好奇地讨论着这些新生的奇妙之处呢。
田野里,麦苗儿也开始焕发出新的活力,原本略带枯黄的颜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那一抹淡淡的、充满生机的绿。
它们一株株整齐地排列着,远远望去,恰似给大地披上了一件轻柔的绿纱衣。这件 “绿纱衣” 的颜色并不均匀,有的地方颜色稍深些,仿佛是大自然在绘画时,不小心多落下了几笔颜料,透着一种深沉而内敛的生机;有的地方则浅淡些,带着几分清新与娇羞,仿佛是春天在这儿轻轻拂过留下的温柔痕迹。
田埂上,也冒出了一些不知名的野草,它们肆意地生长着,虽然没有太过艳丽的花朵点缀,但那一抹抹或深或浅的绿,也为这田野增添了一份自然而质朴的美。
村边有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如同一条透明的丝带,蜿蜒穿过这小小的村落。那清脆悦耳的流水声,恰似一首欢快的乐曲,“叮叮咚咚” 地奏响着,仿佛在诉说着春的喜悦。
溪底布满了形状各异的石头,它们被溪水日复一日地冲刷,早已变得圆润光滑,像是被岁月精心打磨过的美玉。石头上附着着些许刚刚长出的青苔,那青苔透着一股生机勃勃的嫩绿,随着水流的波动,轻柔地摆动着身姿,仿佛是给石头披上了一层柔软又鲜亮的绿纱。溪边的垂柳,也抽出了嫩绿的新枝,细长的柳枝垂落下来,宛如春姑娘垂下的发丝,柔顺而飘逸,它们在微风中轻轻飘舞着,时不时地轻拂过水面,荡起一圈圈小小的涟漪,仿佛在和溪水悄悄诉说着彼此的心事。
村子里,家家户户的院子墙边,不知何时冒出了几丛嫩绿的藤蔓植物,它们顺着墙根努力攀爬着,纤细的茎蔓蜿蜒而上,有的已经长出了小小的叶片,叶片呈心形,边缘带着微微的锯齿,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像是一面面小巧的翡翠盾牌,守护着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院子里,几只毛茸茸的小鸡在角落里叽叽叫着,一边欢快地啄着地上的食物,一边时不时地抬起头来,好奇地张望着外面的世界,它们那憨态可掬的模样,为这宁静的村子增添了几分质朴又温馨的生活气息。
众人继续前行,不多时,便瞧见几位坐在自家门口的妇人。她们正一边娴熟地做着针线活,手中的针线在布料间快速穿梭,针脚细密又匀称,看得出都是做惯了针线活的。
听到众人的脚步声,她们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讶,手中的动作也随之戛然而止。她们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像探照灯一般,从众人的脸庞、衣着,再到随身携带的物件,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眼神里透着疑惑与审视,仿佛要把众人看穿似的。
其中一位年纪稍长的妇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开口询问些什么,却又犹豫着把话咽了回去,只是那目光一直追随着众人,直到众人走出好一段距离了,还能感觉到背后那几道探究的视线。
众人不紧不慢地往村子里走着,脚步沉稳又带着一丝谨慎,仿佛每一步都在试探着这片陌生之地。丫鬟们有序地围着老夫人的马车,她们身姿轻盈,目光却一刻也没离开过马车,眼神中满是关切,偶尔眉头会轻轻一蹙,那细致的眉眼间尽是对老夫人病情的忧心。
没走多远,便瞧见一位老者坐在大树底下悠然地抽着旱烟。老者面容沧桑,脸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皱纹,那皱纹犹如岁月刻下的印记,每一道里似乎都藏着往昔生活的故事。
他的眼睛略显浑浊,却透着庄稼人独有的质朴与憨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此时,他正眯缝着双眼,静静地看着手里烟杆上那忽明忽灭的火星,烟杆被他摩挲得油光发亮,显然是用了好些年头的老物件,已然成了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陪伴。
他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旧发白的粗布衣裳,颜色已然斑驳难辨,衣角和袖口处打着几个补丁,补丁的针脚歪歪扭扭,一看就是自己动手缝补的,虽手艺不精,却也透着过日子的仔细与节俭。裤子松松垮垮地套在腿上,还沾着些从地里带回来的泥土,泥土干结在上面,形成了一块块小小的硬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