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去水南故裴城的路程也要事先安排,以防万一耽搁了时间、今日还得去皇城一趟,时间有些紧迫,繁杂琐事颇多,实在是有些没时间。
柳轻扶沉默思索片刻后,才抬起眸来,望着面前那人,启唇道,语气仍然是那波澜不惊。
“我还有些事,今日还是让无谓带你去便好。”
听了柳轻扶的话后,念酒苦着一张脸,拉耸着脑袋,一副失落的模样。
柳轻扶垂眸不去见那人可怜兮兮的模样,只是抿着唇,转身正准备离开,犹豫了一瞬,才道。
“午间我会在柳府处理事务,或许有些时间……若是有什么疑问可来问我。”
听了这话后,那少年立马就精神了起来,笑意盈盈的亮着一双眼睛,眼眸发亮的点了点头,立马转身一阵小跑而去……
“……”
柳轻扶看着那少年欢快离开的背影,心中竟不仅有些无奈,这风寒祥的师弟竟如此奇特,让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了。
柳轻扶心思转而一想,又或是因为路途遥远、生人陌地,自然是对认识的人比较亲近些,如若是这样……
罢了,还有要事。
柳轻扶微皱着眉头,将心中的想法心绪都除去后,正了些心思,才缓步转身离开。
……
“嗯……”念酒有些百般无聊的望着四周,有些无所事事的漫无目的瞎走着。
好吧,不管怎么好说歹说、卖萌撒娇,柳轻扶最后还是让自己一个人出来了。
……不过身旁还多了个人。
看着面前那人一副无精打采的失落模样,无谓挑了挑眉,开口道。
“他那人成天就是忙着处理公务琐事的,事务繁忙众多,哪有时间出来啊?他要是出来了,那天还不得塌下来?”
无谓见他仍然是这副模样,便安慰到,“好啦好啦,我陪你出来我不就行了,再说了,他成日都是呆在府里,你还怕他跑了不成。”
小主,
说着便伸手一把搂着那人的肩膀,凑近了那人的耳旁,有些不怀好意贼兮兮的拍了拍念酒的肩膀说道。
“这附近可是有很多玩意的……走!哥带你去玩玩。”
说着无谓便领着念酒一路上买了一堆的零食小吃,念酒一路嘴都没停过,耳边听着那人的念叨,含着糖葫芦津津有味的模样。
早就把刚才出来的事给忘的一干二净了,也不知道听进去没。
“说了这么多,我带你去个地方,那可是很少人知道的,你这次可是赚大了。”
看着身旁那人含着糖画,一副垂眸乖巧的模样,无谓一副贼兮兮地有什么好东西要分享似的说道,说着便抬起头来望着面前。
“哟,到了。”说着无谓便停了下来。
念酒听闻后,便抬起头来望向面前,却见一个朴旧的小巷子,灰墙瓦片,年岁有些悠久的模样,透露着经年岁月的沧桑痕迹。
虽然与之前见到的有些格格不入,不过仍然是屹立在这繁华康盛的皇城内,经年不倒,到也能看出其中的故事源远流长,文化福地。
“别看这地方老旧,里面存着的可是些年岁悠久的东西玩意,什么以前的吃食手艺、都是些老家伙了。”
无谓说着便摇了摇头,有些感慨的望着面前的那瓦片灰墙说道。
“也不知道再过个几年,又会变成怎么样的……”
不过也只是一瞬便收回了神色,无谓又转过头去拍了拍念酒的肩膀,说道。
“走!哥带你去逛逛……”
走在那灰砖的土地上,狭窄逼仄的巷子内,看着面前一间间小摊铺,里面尽是些他没见过的稀奇古怪的玩意,耳边还传来阵阵的打铁的声音。
“铛!铛——”
向不远处望去,便能看见一间敞开的铁铺,里面一个高大的胡子大叔正裸着上身,手上拿着把铁锤正敲打着铁片,滚烫发红的铁片逐渐被敲打成形。
沿街两侧有很多手工艺小作坊,顾客可以自己动手制作,也可以向店主定制,正是因为这份独一无二的特别,很多经济不宽裕的夫妻家属和追忆过去的年轻人会选择到这里来挑选礼物留念记忆。
念酒想着停在了一间无人光顾的小店前。
古旧的木门半开,从里透出暖暖的光晕,店门外有一个支起的小摊,上面整齐摆放着一些饰品,灰扑扑的,毫不起眼。
也不知道是过去哪个时候的家伙物件了,有许多他说不上名的来,不过只觉得新奇好看,便站在那铺前,打量着摊布上摆放着的饰品。
念酒顺便转过眸去,看着旁边的一个摊铺子,里面尽是些小巧精致的饰品,不过都是有些年岁了的老饰品,可相比之下,就更显得这家店面的寂寥。
这是如此,便回过眸来,目光扫过一排排陈旧的银玉珠饰,却被那些饰品装饰里其中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木牌给吸引住了目光,还没有等他做出什么动作,却听到面前传来一个声音。
“小伙子倒是好眼力,这可是个好家伙……”
抬起头看去,便看见面前一个老爷子正坐躺在一旁的竹椅上,见他看着那块木牌,满是皱褶的脸上眯着双眼,笑了两声,似是回忆着的长篇大论道。
“这可是我当年的得意之作,叫根锁牌……”
“你可别看他只是块木牌,可是灵得很,用古树根心做的,可是能保佑一生安康呢。”说着那老爷子便摇了摇头,也不知是在遗憾还是在回忆,感慨的说道。
“不过之后,便再也做不出比这更好的了,所以我这门手艺啊,也只能止步于此了,说来倒是有些可惜呀……”
听着面前的老爷子说的话,念酒便伸手拿起了那块木牌,细细的打量着去。
说那木牌是毫不起眼、那倒是真的没有一点儿起眼的,平常人可能扫一眼就过去,也没有什么特殊的。
不过对念酒来说,还是有些新奇的,望着手中的木牌,可能是时间久了,木牌的色泽已经有些沉旧了,不过却没有一点儿灰尘,看得出来是经常被人拿来摸索着的。
也许是因为年岁有些悠久了,又或者是因为经常被描摩的缘故,木牌上面刻着的几个字,也已经有些看不清了,也只能勉勉强强的能看出个大概来。
也许说有些得意之处,也许是因为那些木牌边上雕刻着的花纹,能看出被细细描绘过很多次,笔锋雕刻的厚度有些深了,外表上花纹的痕迹早已经模糊了,看不出原来的图案模样,但能还是能想象到那花纹原本的精细程度。
也许是毫不起眼、默不作声般平平无奇,但只要有人赋予了他的故事,那它就特别是有意义的特殊。
很多东西都是这样,看着毫不起眼,但是对有些人来说却是一生之珍,自己的梦、过去、回忆,他也带着很多东西、包含着很多。
梦想、初衷,信念,还有……意、念、望。
就算经历了岁月的打磨,流逝消散,但那些人赋予了他的特殊意义,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小主,
时间会变,人会变换,大概……也只有一些东西能留住过去了。
万物皆有灵,只要赋予了它的意义,他就是真实的,真的存在,无论那个时间已经过去,无论那个含义已经随着时间流逝。
总有人会记得,会记得……那个曾经他们拥有过、属于他们的故事。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没有什么好可惜了,曾经是曾经、过去也是过去、这无法改变。
但拥有的、属于的。
这也是真的呀。
你仍然还记得……不是吗。
不要犹豫,退缩,即使现在是你所认为的无法改变,那个所谓的遗憾的过去,在另一个世界、也会最终得到回报。
念酒微微低眸,目光在木牌上停留着,仔细看去似乎才能发现木牌的右下角似乎还写着一行小字,不过早已经看不清了,只能勉强看清些被描绘过的痕迹来着……
沉思了片刻后,念酒又将手中的木牌放了回去,那老爷子见了,似乎有些失望,怕又是一个不懂得识色的人,便继续说道。
“这木牌是真的有灵性,你要是赠与他人,定能结与良缘,我当年就是把它送给了我家老婆子,才在一起的。”
而念酒听了后只是微微思虑了一下后,才摇了摇头,抬头目光直视着那老爷子认真的说道。
“听您这么说,那这块木牌对您肯定是为其重要的,是您与您家老婆子的定情之物,我又怎能要了去?倒不如您好好收着,也算是个纪念,回想起当初来,还能做个念想。”
念酒说着便垂眸又望着那块木牌,心中微微涌出几股暖意来,就是因为放心不下,才会赠与他。
无谓听了念酒这番话后,难得有些意外的看着念酒,倒真看不出来,这少年竟会说出这等话来。
倒不像他这个年纪会说的话……
而那老爷子听了,似乎有些欣慰的笑了笑,难得有一个人能知晓他心中之念,便到是有些感慨的说道。
“我老婆子走后,便让我将这木牌寻个有缘人赠了,我时常会想起我家老婆子,也不需要这木牌作个念想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同那老婆子一起去了,倒不如将这木牌留给他人,说不定也能凑成一对良缘呢……”
说着便看着面前这个少年,笑眯着一双浑浊而又清澈的眼晴,“我瞧你心性倒是不错,看得也透彻。”
那老爷子说着似乎就想将这块木牌子赠与念酒,还没有等那老爷子说完话,念酒便摇了摇头。
“老爷子若是真想的话,倒不如教教我这手艺,我以后也好做几个赠于我心中重要之人。”念酒说着便有些腼腆的扬起笑容,笑了笑道。
那老爷子听完他说的话后,便仰面大笑了几声,看着面前的少年说道:“你心思倒是多的很,送你还不要,倒还想偷学我这手艺……”
“不过老爷子我倒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要是能教会个徒弟,倒也不赖。”
那老爷子说着便站起身来,拿起放在一旁铺旁的木扙,拄着拐杖向铺后的屋内走去。
念酒见了,便站在原地候着。
那老爷子走着便发现,那后面的少年没跟上来,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拄着拐杖停了下来,笑了笑叫嚷道:“还站着干嘛,要老爷子我过去请你吗。”
念酒听了望了望旁边的无谓,似乎有些犹豫,见无谓看着自己笑了笑,才迈开步伐走了过去。
那老爷子说着又见少年身旁的另一个少年停留在原地,缓和地一张脸,继续说道:“你也不跟着?”
无谓听了微微一愣,而后也跟着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