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天颖的手指在尹翊的手背上停顿了一下，那滴冰凉的泪水仿佛渗进了她的皮肤，刺痛了她的心。

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呼吸变得艰难，胸口闷得发疼。

她知道，只要她稍微一松口，她就会又有人爱她，宠她了，她又可以回到那个，她很奢望的怀抱。

可是，她不能回头，她想起被人贩子鞭挞，烟烫，水烫，在棍棒下经历了各种酷刑后。

又被丢进暗无天日，肮脏恶臭的水牢里，然后陷入那种无望的等待与痛苦中的恐惧。

还有被害死的爷爷，她猛然的给了自己一个狠狠的警告，她绝不能再经历那种人不是人，绝望想死的日子。

“尹翊……”她的声音很轻，像是风一吹就会散开，“我们已经结束了。你放手吧。”

尹翊的手臂微微颤抖，却没有松开。他的额头抵在她的肩上，呼吸沉重而急促，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哀求：“再给我一次护着你的机会。可以吗？”

曾经他说他会护她一辈子周全，可后来所有的痛苦皆因他而起。

再次听到这样的话，她的磐石无疑是松动的，她也记得他们曾经的那些美好时光，记得他曾经的笑容和温柔。

只要她答应她就能马上重新拥有，可强大的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她看着窗外，寒风吹落掉树上的枯叶，满地的枯叶随风卷起，飞向远处，毫无眷恋的离开了它们原来的地方。

她闭上眼睛，说出的话令尹翊寒到心底。

“我不可能离开他，这辈子都不会，除非他先放弃我。因为这是我欠他的。”

“你欠他什么了？我可以千倍万倍的赔偿他！”

“欠他命，如果要赔，就只能是拿我的命来赔。”

尹翊的手突然松开，仿佛在那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气。

他立即将她扳正过来，双手握着她的肩，让她面对着他。

他像是不可置信，又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梁天颖还是那个轻飘飘的语气：“我说要我离开他，除非我死了。”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