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你先看看立项方案，再留意一下各专业的联合批复。”尚一博提示道。

周焉若迅速翻阅了几页，“这是从OA系统里导出的签批流程摘要，关键内容的概览。如果你需要查看详细的报告，回办公室登录OA系统就行，我有权限查看所有附件。”

“不用深入看具体资料，就看看这些摘要。”尚一博指出。

周焉若的视线从尚一博的脸上移开，又扫了两眼手中的资料，疑惑地问道：“那你要我具体看什么？直接告诉我吧。”

“在收购项目的谈判小组成员中，代表马安华公司的是李松。项目谈判阶段，我们委托了第三方财务公司进行尽职调查。你瞧，尽职调查报告封面上署名的是李柏，但资料里夹着的调查报告草稿，署名却是李松。”

“这个我已经了解了，李松和李柏是一对双胞胎兄弟。何涛之前跟我说过，上周我们出发前梳理资料时，他还当趣事讲给我听了：当年，为了尽快做出投资决策，我们希望在最短的时间能拿到尽职调查报告。哪怕能先看到数据，再拿到符合手续的报告也可以。恰好李松的弟弟李柏在财务公司工作，所以李松就找了李柏帮忙。结果，我们不到一周就看到了报告初稿，而正式的尽职调查报告则是两周后才收到的。”

尚一博脸上仍带着疑惑：“我怎么记得，这几次见到简征，他身边的助理也叫李柏呢？”

“你的记性真好。简征带来的助理确实叫李柏。”

尚一博挑了挑眉。

周焉若没等尚一博发问，便直接解释道：“没错，他们是同一个人。何涛也提到了这点，真是巧得很，当年那家财务公司正是荣昌资本在曼谷开设的。”

“这么说，荣昌资本两年前就接触过湄南湖畔项目了？那他们当时为什么没投资呢？”

“你看，你也是这么想的吧，我也有此一问。何涛的解释是，当年荣昌资本的实力不够，吃不下这么大的项目。”

“收购湄南湖畔项目的时候，价格正是在高位上。两年了项目还在原地踏步，毫无进展。市场情况瞬息万变，如今曼谷的房产价格与土地价格出现了严重倒挂现象，即便是项目能够顺利完工，销售也将面临巨大挑战。”尚一博边思考边梳理着情况，“荣昌资本此时选择抄底，实在让人不禁遐想，这是‘巧合’还是另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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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他们之间可能存在串通。”

两人都心照不宣，周焉若所说的“他们”指的是谁。

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敲了两下。

尚一博和周焉若同时回头，只见陈秘书站在门口。

“尚总，方总的电话打到了前台，说是打你的手机没有接听。”

尚一博从西装口袋里摸出手机，“哦，刚才开会时我调成静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