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咱家真要做棉花被?”
柳氏也有些吃惊,平常村户就没有人家是盖棉花被的,一斤棉花七十文,有那银子用来买粗米足够五口之家吃一整年,一般都是里面塞点稻草、芦花柳絮或者谷糠,猎户比他们好一些,可以用兽皮织成厚厚的被子来保暖过冬。
李氏低声叹了口气:“我也知道棉花金贵,可你们想想,咱村里去岁大寒冻死了多少人,咱家算是靠着桃花的灵草煮姜汤才熬过来了,可今年比去岁还要冷了不少,咱们不能不早做打算。”
赵老头顿觉得老婆子说得对,虽然棉花是金贵东西,可他家如今也不缺制棉花被的银子,既然如此便全家猫个温暖的冬也好:“那让老二也去吧,多跑几个地方搜寻,咱把冬被做厚实些,能盖不少年头呢。”
买棉花制冬被的事情便这样敲定,全家上下都兴奋不已,往年冬日盖稻草被,每日每夜都被冻得瑟瑟发抖,只能将家中所有的衣物压在稻草被上取暖,就算这样也是冷的彻骨,半夜还被身上厚重的衣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冬日取水做饭更是艰辛,手被冻得生疮发脓,疼得碰都碰不得,但还是得忍着痛把手泡进冰水里洗菜做饭,一旦得了冻疮,每年都会复发,李氏婆媳苦不堪言。
所以对于买棉花这事,白氏和柳氏简直太兴奋不过了,她们恨不得如今就开始缝棉花被,摸摸那柔弱轻薄但保暖的冬被。
隔日一大早,天还未亮,赵大毅便提着背篓出发去镇上买棉花,赵二兴则是去找种棉花的庄稼人买棉花。
李氏各给他们三两银子用来买棉花,则外每人又给了一百文,让兄弟俩在外面两餐饭食吃饱。
待到辰时初刻,白氏推开灶房的门,准备做朝食。
今日赵老头与赵三根要去山上把之前砍好的木头背下山,干得是体力活,白氏便没有舀米煮粥,舀了几勺白面,割了一刀前日炸肉剩下的猪五花。
灶房墙边的背篓里还有赵桃花昨日在神仙地里采的青菜,白氏全都倒了出来,清洗干净。
今日朝食便吃小炒肉臊子面。
片刻后,白氏刚刚将菜洗好时,柳氏打着哈欠跨进了灶房,瞧到白氏已经忙活一阵,自觉的坐到灶膛边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