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头直到深更半夜才回到家中。
他本想与赵太爷说说私下话,没想到他在村里就这么走一遭,见到的人都走过来跟他嘀咕两句,说来说去,左右都是一件事。
来打探赵老头如何打算。
年中那会发洪水,村里许多人都染上高热,特别是王婆子和白老大病得尤其厉害,那时候村里人都觉得这些人怕是染上疫病没救了,一个个都伤心但又嫌弃的很,连喘气都不愿意在发高热的人旁边。
任由着其他人把发高热的集中在一起,有那命不好没熬的下来的便拉出来埋了。
结果没想到,住在赵家的王婆子突然醒了。
村里人一听赵家熬的药能救人,那是激动的眼泪稀里哗啦流,发高热的人服用赵家送到村长家的汤药后,渐渐都清醒过来,可给村长喜坏了。
村里人记着赵家的这份恩情,对赵老头的态度都带了几分尊敬,俨然拿他当作第二个村长对待。
白日里在村长家商议的时候,也有不少人家是看赵老头的态度才赞同白村长的意见。
一来二去,便耽搁了些时辰,等到了赵家老宅,与赵太爷商量完事情回家,走到村里的道上才发现时辰已经这么晚了。
白村长家的旺财都不叫了。
赵老头推开院门时,院里传来两声微弱的奶狗吠声,他嘿嘿一笑,大步走进内院,瞧着屋檐下冲着他汪汪汪叫的小黄,一把捏住它的脖颈皮肉,将它提到眼前,赵老头盯着圆润的狗眼道:“看你呆呆愣愣的模样,还知道有人来了就叫两声,也不算枉费这些时日吃得粮食。”
小黄狗被人提着脖颈肉,四肢悬在空中,湿润的鼻头忍不住喷气,狗爪子不停的摇晃,尝试勾住赵老头身前的衣裳。
赵老头拉开扒在他身上的狗爪,将挣扎的小黄轻轻丢下去,径直往主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