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半晌,就在丁婆子以为赵玉敏怕了她时,一直低着头的人突然出声:“大嫂说我是外来人?”
声音低沉平静,不像赵玉敏平时咋咋唬唬的时候声线尖锐。
丁婆子也是一时秃噜嘴了,听到赵玉敏的声音,一时无法回应,支支吾吾了半天。
“既然你这般说了,大嫂也别怪我扯开脸皮说话了。”赵玉敏抬眼盯死了丁婆子,恨声道:“当初,我嫁人那日,我娘给了我一个小木盒子,里面有我娘为我攒的嫁妆,一个赤金打造的镯子与一对赤金耳铛。那镯子是我娘从娘家带过来的,耳铛是我爹给我备的嫁妆,明明两样首饰都应该装在那个小木盒里面的。可偏偏当时我并不知情,在夫家打开木盒只见一对赤金耳铛,我天真的以为这便就是爹娘为我准备的全部嫁妆,可没想到……”
赵玉敏喉咙哽咽,顿了顿接着道:“我娘去世前,因为怕见不到我最后一面,便将要留给我的话托村长写在了信纸上。就在我奔丧回来那日,村长将信转交给我,因丧事繁忙我便一直没有打开,直到棺椁入土安葬后,我回了夫家才打开了信纸,娘在信中说得明明白白,希望我珍惜她家传的金镯子,以后若是有女儿便传下去,我当时一头雾水,哪来的家传金镯子?”
“直到我再一次回娘家,问大哥金镯子的事,大哥告诉我他不知道金镯子的事情,娘没有跟他说过,倒是说到你,我的好大嫂,藏了一个金镯子在你和大哥房中的夹柜里!大哥早就知道此事,他自感愧疚,又为了维护你,生生将我拦住,予我承诺过几日便会把金镯还我。”
“我见大哥可怜才没有径直去找你,反头回了家,过了几天我再回娘家,大哥果不其然把金镯还给我了,我便才作罢离去!”
一番话振聋发聩,惊了满屋子的人。
李氏从不知道家里还发生过这回事,不可置信的侧头看向丁婆子。
丁婆子的脸色很复杂,时而苍白时而铁青,最后面红耳赤的撇着头看着角落的柴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