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朝辉很快就将车子开到了目的地。

看见车停的地点，叶六毛说，这不是上天孙叫枝被扔下来的地方吗？

张朝辉说，我们现在所在的地点，就是那天晚上王磊让你停车等他通知的地点，监控摄像头监控不到。

叶六毛试着推了推车门没有推开。

不用下车，张朝辉说，就待在车子里，你看看当时和你打电话的王磊有可能在哪栋楼？

叶六毛的脸贴在左边车窗玻璃上往外面看，又贴在右边车窗户上往外面看，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说，两边都是两三层高的楼房，我哪里猜得到他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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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磊能够掐准时间指挥叶六毛，他肯定就在能看得见叶六毛的地方，而且能比叶六毛更早地发现扛着孙叫枝走过来的傻子，张朝辉判断王磊应该在叶六毛当时所在位置的稍后一点的高处。王磊之所以会这么选择位置，一是居高临下，能够掌握傻子具体抵达时间，二是他刻意避免让叶六毛发现自己。

张朝辉推开车门，回头对王胡迪和叶六毛说，都下来吧。张朝辉在车外稍停一下，往马路两边的临时加盖的违法建筑各看了看，率先进了东边不远处，有二三十米之距的一栋三层的楼房。

二楼朝南的窗户被南边一户人家的建筑物遮挡，王磊不会停留在那里，他带队径直上了三楼的平台，让王胡迪和叶六毛在三楼入口等着，自己一个人进去勘查。三楼没有遮挡物，一眼就能看见马路上南来北往的车辆和行人。

他打开随身携带的小手电。顶层楼面上的一层积尘帮了他的忙。

楼面上除了他踩下的新鲜脚印外，其他的人类痕迹一点儿都没有，天气很干燥，屿石县已经好久没有下雨了，马路两侧的建筑物表面，积累了很厚的一层灰尘，稍有人类的活动，便会留下蛛丝马迹，但这个楼面没有其他任何痕迹。

张朝辉三个下楼，穿过马路来到对过，这边的建筑两层居多，张朝辉正准备登一栋两层楼房的阶梯时，叶六毛说，张队，我都对你说过，是王磊指挥我干的了，知道是他干的就完了，我想不透你为什么还要查他，你想找什么证据呢？

张朝辉从阶梯上退下已经踏上去的一只脚，想说什么，咂咂嘴，却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