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义客栈”三楼,朱振宇房内。
“甄前辈,请用糕点——您有话,但讲无妨。”
阿梨聊以糕点荐客之后,见那甄仕男毫无享用之意,且又一脸的欲言又止之状,便主动表明态度道:“只要是力所能及的利国、利民之举,我二人,必当竭尽所能,不敢有辞。”
“欸——不,我朱某一介贱人,哪儿敢和您这么慷慨高义、貌美如花的一代女侠,相提并论,”
小主,
一直杵在门口儿,“监听”谈话内容的朱振宇,立马儿大唱反调儿道:“您大可不必把我计算在内,我可没有,那~么高的境界。”
“朱公子何必言不由衷——您的品行当真若此,又怎会,舍洛阳而奔东夷呢?!”
甄仕男微微一笑,不待阿梨开口地,起身说道:“只是事关机密,两位请容我关门相商,以防隔墙有耳。”
“啊不,贵人请坐!!”
朱振宇唯恐自己被他趁机关在了门外,急忙入内关门道:“象这种小事儿啊,自有贱人服其劳,你们两位贵人,且谈你们的!至于我的事儿嘛,就不劳尊驾关怀了。”
“独孤姑娘和朱公子同样出身名门,见识非浅,又都是明理、爽快之人,那甄某,就不拐弯抹角儿地试探了。”
甄仕男若无其事道:“对于盐山和清池县的现状,请问二位有何感想,又作何打算呢?”
“甄前辈谬赞了,朱公子他出身高贵、博学不假,但,我们青山派小门、小户儿的,实在不敢贸领此誉。”
阿梨也忍不住,借机回怼了朱振宇一句道:“至于前辈所说的疫情之灾,我和朱公子一非医家圣手,二无官职在身,除了哀叹和惋惜之外,委实是爱莫能助!”
“哦,果真如此吗?!”
甄仕男双目紧盯着她,微微一笑道:“那咱们,就先不提这个,只单说,眼前的七府之事——目前清池县内,十室九空,可到底也还是有着一成的百姓,难舍故土,闭门守难。两位想是知道,此时的县城啊,粮价贵逾金价,一货难求。然而七府,却是一直屯米、屯货居奇,恶意抬高物价,大发国难之财......”
“那七府这等的行径,前辈何不告至官府,有请县令大人动用国法制裁,平抑物价,赈民之灾呢?”
阿梨略微一听,便即字字入耳,怒火中烧道。
“呵呵,事情能够发展到这种程度,不消说,那官府的老爷们,手里都是沾满了油水的,又怎会受理此事,自判己罪呀!”
甄仕男嗤鼻而笑道:“请问阿梨姑娘,如若此时,在下有心要打一打,这些粮、货的主意,一解城中的百姓之苦,姑娘可愿助我一臂之力吗??”
“独孤不才,愿尽己能。”
阿梨毫不犹豫道:“但不知,甄前辈的具体打算是......?”
“嗐!若依朱某之见呢,咱们不如再多找一些人手来,”
朱振宇不欲阿梨随其涉险,但又知道自己阻拦不住,遂连忙说出了,最为保险之计道:“等到了晚上啊,偷他娘的去!”
“痛快!还是朱公子快人快语,一言中的!”
那甄仕男一拍桌子,假意称赞他道:“独孤姑娘,你说呢??”
“呵呵,所谓‘偷’者,乃为悄然取物,而人所不觉也。”
阿梨不以为然道:“可那七府之内,机关密布、高手如云,防备森严,如何能够运出大批的粮货,且不惊动主人呢?!朱公子此言,实乃是笑话而已。”
“嘁!独孤女侠,您的马屁呀,着实难拍!十次啊,保准得有九次,拍到了马蹄儿上!”
朱振宇被她噎得一翻白眼儿,合上了扇子,拂袖冷笑道:“这位‘真假兄’,你可要小心了,莫要象朱某这样,时时被踢上一个满脸花儿!”
“那么,依独孤姑娘的意思,又是作何筹谋呢?”
甄仕男继续假装充耳不闻道。
“怎么,难道小女子的筹谋,不正是前辈的心中所想吗?!”
阿梨效仿着朱振宇头回的语气,淡然一笑道:“除此之外,莫非,还有第二条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