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已经付过了。”沈遇安无奈极了。

七年都改不掉粗心的毛病。

“好麻,斯哈斯哈~我咬到花椒了。”

时音被又辣又麻的感觉刺激得眼泪汪汪,含糊不清地说。

时音伸出辣到发麻的舌头,左手捂着嘴巴不让他看见。

沈遇安已经看见了。

像只小狗。

他慢条斯理地给她倒了杯柠檬水。

时音拿着水猛灌,喝了一半腮帮子被酸得发疼。

沈遇安看着她滑稽的表情,嘴角情不自禁地溢出了笑声。

“不许笑!”

时音恶狠狠地瞪他。

以前的沈遇安会笑得更放肆,但现在的沈遇安听见她的话就敛了笑意。

看着他又面无表情的样子,时音有些悔意。

话已出口,无法挽回。

气氛比之前还僵了。

时音吃得很慢,以前一口面直接吸溜没,现在在嘴里反复咀嚼。

喉咙里的郁气渐渐堆叠,她的心口被闷得疼。

但面总有吃完的时候。

“回去吧。”出了面馆,小巷的人影少了,几个摊贩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去了。

时音眨了眨眼睛,在他从她身边错开的一瞬拉住了他的衣袖。

他低头看着她的手,不解地抬头,对上她可怜兮兮的眼睛。

“我脚疼。”

沈遇安见不得她可怜兮兮的样子。

他认命地蹲下,检查她的脚。

两只脚的后脚跟都被磨破了皮。

他抬头,双眉紧紧地皱在一起,一向不带感情的声音在此刻裹挟着愠怒,

“你怎么不早说?”

时音没说话,呆呆地低头看着他。

记忆里没有沈遇安发怒的模样。

“你就站在这别动。”他起身四处看了看,朝着另一条街走去。

天知道他找了几条街才找到现在还营业的药店。

但他回来的时候,额头上沁出了薄汗,他给她贴创可贴时,她感受到了那双握住她脚踝的手的温度,手心的汗浸透了小腿处的肉色的丝袜。

他耐心地贴好创口贴后起身,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根用纸袋包得密密实实的红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