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头青筋暴起,紧握双拳,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人撕碎。
以为要被打,时音赶紧紧闭双眼,不敢抬头。
“来人!”
内侍闻声赶来。
想将她打入死牢的话刚要说出口,萧晏清就看见了时音头上的簪子。
那根云纹木簪他当然记忆犹新,因为那是他出征前一刀一刀刻的。用料和上面的花纹都是他精挑细选才定下。
萧晏清才不信这个背叛他的女人会一直戴着这木簪,她的本来面目是爱慕虚荣、攀附权势,怎么会瞧得上一根木簪呢?
如此巧合地戴上这根簪子,怕是为了让他心软放她一马吧。
这毒妇竟将此作为筹码算计他!
可惜她算错了,他已经不再是三年前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傻子了。
久久没有下文,时音睁开眼偷瞄了他一眼。
看他盯着自己的头上的空气愣神,时音终于松了口气,这木簪在暮色里簪在发间实在不显眼,好在他终于看见了。
谁知下一刻,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将太妃打入冷宫!”
顷刻之间,似有凉水从头淋到脚,将她的自满自得打回原形。
打入冷宫和无期徒刑有什么两样,早知如此她就在诏书上安排自己守皇陵了。守皇陵好歹能被老爹捞出去,进了冷宫可是难了。
时音也就失望了一瞬,就恢复镇定自若了。
要想用一根簪子搞定满腔恨意的萧晏清确实不现实。
何况萧煜宸已死,他的愤怒更是无处发泄,只好加诸到她身上了。他认定她是个绝情的女人,以他多疑的性格更是能猜出簪子的用意。
实在是草率了,错行一招。
但是时音看得淡极了,她无谓地扬了扬嘴角,只是萧晏清之后可不要后悔啊。
时音思绪翻飞之际,云烛直直跪地,流着眼泪,凄厉而坚定:“求陛下让奴婢同娘娘一道。”
傻丫头。时音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又有些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