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景年安静地坐着,眼睛盯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总觉得这车开得太快了些。
两人到家下了车,王叔开着车往车库而去,他的任务完成,也终于可以下班放假了。
时音则领着纪景年径直走到客厅。
偌大的客厅此刻放着两个超大号行李箱。
“你的东西都在这里了。”时音扯着一抹笑。
看着她毫无所谓的笑容,纪景年却觉得心脏被狠狠地揪住了喘不过气来。
整个人像是坠入寒潭,从头到尾凉得透彻心扉。
四年,却捂不热这个女人的心。
他是她可以随意抛弃的玩物罢了。
甚至,她根本不屑于碰他。
纪景年滚动着干涩的喉咙,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好的。”
他迈步上前握着行李箱的拉杆,单是如此就像是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他自知狼狈,现在只想逃离。
然而,那人却不放过他。
“你欠我的怎么还?”时音的声线冰冷,语气中没有一丝人情味。
纪景年觉得心口发麻,他紧绷着脊背,然后松开了手,转头凝视着时音。
“欠你的钱我都记着的,给我三年时间……”二十二岁的纪景年早已没了十七岁时的意气风发,他的语气近乎哀求。
“我不缺钱。”时音冷漠地打断。
“那你想要什么?”他还有什么?
纪景年沉着眸子,眼里一片死寂。
“你知道的,我是个商人,养了你四年,总不可能没有图谋吧。”时音自嘲般地嗤笑了一声。
纪景年不笨,他听懂了。
商人不做亏本的买卖,她是觉得放他离开自己吃亏了。
纪景年忽地惨然一笑,他摸索着解开领带。
“好。”喉结滚动,声音嘶哑。
给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