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司徒宁扔了酒杯,抱着酒壶就是一通快饮,俨然一副颓丧之相。
苏耀文心底冷哼,若不是她还有些用,谁愿意跟这莽女多说一句话,简直有辱读书人的斯文。
“害,何必说这些见外的话,你我同僚这么些年,情分非同一般,我岂能眼睁睁看你堕落。”苏耀文一把夺过司徒宁手中的酒壶,一番话说得仿佛掏心掏肺。
她要是喝醉了误了大事可怎么办,毕竟她是有正事与她商议。
“你不必管我,苏姐姐还是与我划清界限为好,以免惹来陛下猜忌。”司徒宁去抓那酒壶,却一头栽倒在地。
苏耀文赶忙上前去扶她,“贤妹何必说如此见外的话,陛下是疑心重了些……”
苏耀文不动声色地给人洗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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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哪是有些重?为人臣子多么艰难,我若是一两年就打完了仗,她玩一招卸磨杀驴我不是什么都没了吗?可谁知如今就直接卸了我的职……”司徒宁似要将心底的郁气吐了个干净,“苏姐姐,你也可得注意了,你们苏家树大招风,虽然如今竹青弟弟怀了孕,但指不定帝姬一落地就拿苏家开刀了……”
苏耀文赶紧起身将门锁住,她的个娘嘞,她都还没怎么开始发力,这司徒宁的怨气就满格了。
只是这司徒宁确实是莽,啥都敢讲,讲自己的还不够,还要拉着她一起。
虽然她说的是事实吧,但是谁家聪明蛋子会大剌剌地说出来?
“贤妹的担心不无道理,这也确实是我的心病。只是雷霆雨露皆是圣恩,我苏耀文又只是一介文臣,心有余而力不足……”苏耀文摇头叹息,眼里全是无奈。
司徒宁心下冷哼,老狐狸还装得挺像。
“苏姐姐可是有什么好的对策?”司徒宁拉着苏耀文的手臂,急切问道。
“这……”苏耀文为难地瞅了司徒宁一眼,又转过身去不看她。
“苏姐姐尽管说出来,若是能助我摆脱困局,司徒宁必结草衔环报答苏姐姐的恩情!”司徒宁声如洪钟,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保证。
“既如此……贤妹且附耳过来……”苏耀文按下喜色,语气严肃郑重。
……
听完,司徒宁为难地蹙着眉头,犹豫道:“这……”
“贤妹放心,事成之后你想如何便如何。”见她犹疑,苏耀文心下一急。
明明是司徒宁苦苦哀求她献策,如今要是反悔岂不是把她架在火上烘烤。
“苏姐姐莫怪,我只是担心,大内侍卫并不在我的掌控范围内,何况甲胄兵器……”司徒宁面露难色,解释道。
“你放心,这些我想办法,届时你只需……”见她并不是要退却,苏耀文松了口气,将自己的部署详细道出。
……
十一月初一,一年一度消寒宴。
华灯初上,集英殿灯火辉煌,桌上珍馐香气袭人,绫罗绸缎随风轻轻摇曳。
年轻帝王身着金色凰袍,登临高座。
皇太君林忱和皇贵君苏竹青居于帝王左右,下首文武百官齐聚一堂。
小透明慕云舒远远地坐着,眼神不由自主地望向御座上气宇轩昂的女帝,却正好撞进那双笑意盈盈的眸子里。
时音偷偷眨了眨眼,慕小妖精依然美丽非常啊,坐在角落都像发着光,难怪她能一眼就找到他。
慕云舒端起茶杯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只有他自己知道沉寂的心又狠狠地跳动了一下。
眼眸忽转,目光落在扶着肚子的苏竹青身上,慕云舒不禁自嘲地扯起嘴角,他在期待什么呢。
“众爱卿。”威严的声音响起。
闻言,群臣纷纷举杯。
“朕自上古神州继承玄德,奕世禅位於太昊,宏才盛德,功德泰成。暑往寒来,时值寒冬薄暮,天地寒气席卷山川,百物凋零,朕念民众肝脑涂地之苦,遂特宴请百官,共聚一堂。
诸公肩负民生重任,任重道远。感谢汝等撑起着天下苍生的幸福与未来!朕祝愿汝等风调雨顺、身体安康,祖国昌盛、万民幸福!”
说罢,时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祖国昌盛、万民幸福!”群臣附和,响彻大殿。
众人落座,琴声渐起,舞者们款款入殿,一时间歌舞升平,谈笑风生。
酒过三巡,一赤足舞者勾着红色绫罗飘落在大殿中央,众臣不禁看痴了。
他的双足轻点着华贵的地毯,踩着鼓点舞动腰肢,脚踝的铃铛清脆作响,柔弱无骨的手腕翻飞,带动着轻纱如同蝴蝶起舞。
他的眼眸流转似含着一池春水,众人皆倾倒在他的回眸一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