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裴政倏地睁开眼睛,眼里似有怒火窜动。

一时动作太大,牵动了腹部上的伤口,疼得话都说不完整。

裴政忍着疼单手撑起身子,拼命去够放在桌子上的手机。

“现在知道疼了?”谭应磊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骂骂咧咧地把手机扔给他。

谁料他还没来得及去看短信,屏幕上就弹出了来电显示。

裴政手一抖,还未来得及思考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清亮的女声。

“喂,小叔叔?”

半晌无人应答,时音疑惑地看了眼手机屏幕,也没拨错号啊。

“我,我身体并无大碍,你不用来医院。”

裴政深吸了口气,强撑着说完话就按下静音键,隔绝了自己倒吸冷气的声音。

“什么?医院?小叔叔你生病了吗?”那头时音蹙着眉头,焦急地询问着。

裴政也是一头雾水,余光正好瞥到正坐在沙发上笑得四仰八叉的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这是被戏耍了。

“没,没什么事,一点小感冒而已。”裴政急于解释,不小心牵动了伤口,脸色唰地一白,冷汗从额间沁出。

“你说话啊!到底病得严不严重?”

疑问声传来,裴政才发现自己忘了解除静音。

“不严重。”

裴政按了按纽,用仅剩的力气说完这三个字就瘫倒在了病床上。

冰冰凉凉的三个字之后是两头长久的沉默。

时音紧捏着电话,用力到指尖泛白。

“那就好,小叔叔我一会儿还要做实验,你照顾好自己。”

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清甜,裴政却无端觉得心慌。

本来就是不想她来的。

“好。”

裴政听着耳边传来的忙音,无措地看着早已黑屏的手机。

腹部的枪伤好像也不是那么疼了,比起心脏传来的密密麻麻的痛显得多么微不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