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姐姐啊,嗣音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早就盼着她能做我们的儿媳妇,只是现今我们确实有难言之隐……哎……”季母方宁握着文萦怀的手,叹气道。
她总不好说是你家小叔子胁迫她家老季说要是不退亲就把她儿送进去吧?
这样甭说结亲,今后怕是两家的合作也得黄。
为了维护这点颜面,她是绝不能说实话的。
“有什么难处你跟我说呀!说出来我跟国豪一起帮你们想办法呀,是吧国豪?”文萦怀拍了拍方宁的手,心里的白眼翻到了天上去。
能有什么难处,除了因为嗣音跟宁家没了血缘担心自己的利益还有什么难处?
宁国豪突然被点尴尬地笑看了一眼对面的季仰青,人家都说了是难言之隐了摆明了不想说。
而且有些东西不适合挑破了摊开了说。
季仰青放下手中的茶杯,回笑道:“贤弟,弟妹,这事儿确实是我们做得不厚道,云川这孩子还小,我准备让他历练几年再成家,也不想因此耽误了你家嗣音的青春,就想着带着诚意来说清楚,但我季仰青可以保证咱们两家的合作一切照旧。”
话说到这个地步,宁国豪暗中给妻子文萦怀使了个眼色,然后笑着点了点头,“自然自然,咱俩从小好到穿一个裤衩子,怎么能因为小辈芝麻大小的事儿伤了和气?”
“对了,我最近新得了一个宝贝,早想找你这个收藏迷来帮我鉴赏一二了,今天可是让我逮着机会了。”
说着,宁国豪站起身来,勾着季仰青的肩膀往楼上收藏室去了。
接到暗示的文萦怀哪能不知道丈夫在想什么,把季家当家的支走,好捏方宁这个软柿子,在她这儿探探口风。
“方宁妹妹啊,你知道我是日盼夜盼就盼着我们嗣音能有个好归宿的,你家云川和我家嗣音那是一起长大的情分,还有谁比你家云川更适合的呢?”
文萦怀低垂着眉眼,满脸的落寞和失望,此时她仿佛真的是一个担心孩子婚姻大事的母亲。
耳根子软的方宁一听她这话顿时犹豫了,“文姐姐……”
她也是个母亲,盼望着自己的孩子幸福美满的心情是一样的。
“妹妹,你就悄悄跟姐说,到底遇上了什么天大的事儿,之前谈得好好的怎么一夜之间就变卦了呢?”文萦怀抹了抹眼角,低垂的眼睑掩盖了所有的情绪。
方宁弯腰拿了纸巾递给她,终是叹了一口气道:“好姐姐,这事儿是云川那个混球儿对你们不住,他……欸云川呢?”
方宁转眼一看,偌大的客厅哪儿还有那个混小子的身影?
文萦怀眨了眨眼,怎么和她想的原因不一样?
下一瞬文萦怀一把拉住方宁的手,追问着,“云川?你家云川怎么了?”
她才不关心季云川去哪儿了,她只关心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儿才让季家失了信。
“这事儿……”方宁欲言又止,神色犹疑。
但架不住文萦怀的攻势凶猛,最后实在被问得厌烦了,眼睛一闭嘴皮子一翻什么都交代了。
“云川犯了点事儿,你家小叔子说不把婚退了就送我家云川蹲大狱去。”
文萦怀都懵了,她家小叔子?裴政?
这怎么和裴政还扯上关系了?
“文姐姐,我知道你家小叔子大公无私,云川也确实有错,所以也不怨谁,就怨我和仰青把他宠坏了……但是发生了这种事儿,我们两家的婚事儿算了吧。”
方宁看着一脸呆滞的文萦怀,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先去找找那混小子。”
文萦怀也无心听她说了什么,她的脑海里全是那句“你家小叔子说不把婚退了就让云川蹲大狱”。
不是,裴政向来不多管闲事,怎么就……
何况,要是季云川真的做了什么错事儿,依裴政那性子绝不会因为什么事放谁一马。
但要是季云川没做什么事儿,裴政也不会做出污蔑他的事儿啊。
怪,太怪了。
文萦怀在这百思不得其解,脑子绕晕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而另一头方宁怎么也找不见的季云川此时正拉着刚闻讯回来的时音商量对策。
“你干嘛?”时音还没进门就被季云川拽到墙角,疑惑问道。
季云川环顾了一眼四周,确定四下无人才开口,“我爸妈带我来取消婚约,你猜是谁的手笔?”
季云川肿着半边脸,挑着眉自以为一脸神秘莫测,其实要多滑稽有多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