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的奔波早已令他精疲力竭,加之精神力透支还未恢复,神经稍一放松眩晕感排山倒海地袭来。

水池里水哗啦啦地放着,从盆中溢了出来也无人关闭。

时音闻到一丝血腥味察觉到不对劲,匆匆扭头望去。

男人垂着头立在洗手池边,额前的碎发挡住了半边脸看不清神色,时音却觉得他在极力隐忍着什么,整个身形像是摇摇欲坠。

她霎时心里一咯噔,唰地站起,由于用力过猛脚上的拖鞋咻地被甩了出去。

但她根本无心顾及碍事的拖鞋,三步并作两步光着脚奔到厨房。

时音抬手拽着人转了个面,下意识伸手捧住他的脸,被他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男人双眸微睁,漆黑的瞳孔倒映出她的模样。

“要、要死去外边儿死去!”

蓦地对上他的视线,时音怔了怔赶忙甩开手。

谁知这一撒开手他直接直挺挺地朝后倒去!

靠!

时音赶紧眼疾手快地扯住他的腰带,将人往身前带。

要是真让他倒下去,这脑袋不得开瓢?

时音叹了口气,堪堪将人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