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明,逸韵殿内还残留着一夜温存的气息。
女帝沈璃从绣榻上起身,身旁的侧君楚风眠还在熟睡。
她刚有了稍大些的动作,楚风眠便立马睁开了双眼,眼中满是温柔与关切。他轻柔地拿起一旁的衣物,体贴地替沈璃扣好扣子,轻声说道:“璃儿,莫要太辛苦了。”
沈璃转过头,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吻,眉眼间带着几分坚毅与急切:“你也知道,我比较急切,打算这几年辛苦一些,把该整顿的整顿,该发展的发展,该扶持的扶持,该建设的建设。等我生下太子,咱们好好培养一番,等他长大,我就把皇位让出去,咱们几个就能轻松些了!”
楚风眠不由噗嗤一笑,伸手轻轻刮了刮沈璃的鼻子:“璃儿,难得你如今都想这么远了,我定会全力配合你!”说罢,他也回吻了沈璃一下,催促道:“璃儿,快去吧。”
沈璃眼神中透着难以掩饰的急切,急匆匆匆的出了殿门。
昨晚缱绻的时光没能让她忘却朝堂的忧患,诸多改革的想法在脑海中翻涌,亟待破局。她深知,要推行这些变革,得先寻个得力之人商议,最好还能在朝堂上公开支持自己。
沈璃脑海中浮现出丞相贺长亭的身影。想起太上皇曾评价,此人极具非凡才能,是二皇子玄珩的外公,为官几十年,兢兢业业,一心为国为民,只是当初一心想让自己外孙登上皇位,所以在自己登基时,听说他大力反对。
但沈璃坚信,能坐到丞相之位,绝非不分是非之人。如今华国大一统,只要是对国家、对人民有益的改革,他没道理不支持。
早朝在庄严肃穆的氛围中进行,大臣们依次上奏各地政务,朝堂上争论声、奏请声此起彼伏。
沈璃端坐在龙椅之上,神色专注地倾听着每一个议题,心中却愈发坚定改革的决心。那些陈旧的制度在现实问题面前显得捉襟见肘,她迫切地想要改变这一切。
早朝结束,大臣们陆续退下。沈璃并未立刻起身离开,她端坐在龙椅上,目光缓缓扫过空旷的朝堂,深吸一口气,对身旁的大太监吩咐道:“去,宣丞相贺长亭到御书房见朕。”声音不高,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大太监领命后,匆匆离去,脚步声在长长的宫道上渐渐远去。
御书房内,烛火明明暗暗,将女帝沈璃和丞相贺长亭的身影映在墙上。沈璃身着华丽冕服,神色难掩急切,她刚登皇位不久,满心都是改变朝堂现状的想法。
“贺丞相,如今朝堂腐败丛生,民生问题也亟待解决。朕决心革新律法、整治朝纲,推行新政。这些先进的法制理念,皆是我师父玄风散人游历所见,朕认为能用于我朝。”沈璃的声音清脆,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贺长亭微微皱眉,心里对这些新政天然抵触,毕竟在他心中,祖宗之法传承多年,岂是能轻易更改的。但他还是恭敬地拱手,沉声道:“陛下,革新一事,兹事体大,关乎社稷兴衰。祖宗传承下来的规制,保我朝安稳多年,贸然更改,臣恐天下大乱啊。”
沈璃向前走了两步,目光灼灼:“首要是整治腐败。朕打算设立直属朕的廉政公署,独立于其他部门,下设多个调查小组,依区域和官员层级监察,确保无死角。贺丞相,你怎么看?”
贺长亭眉头皱得更深,语气也带了几分急切:“陛下,此举虽立意甚好,可这廉政公署权力如此之大,又直属陛下,万一权力不受控,滋生新的腐败,那可如何是好?”
沈璃神色一凛,严肃说道:“这一点朕早有考量。一方面,明确监察官员权力范围,若他们滥用职权诬陷他人,便以同等罪名论处;另一方面,赋予百姓监督举报权,百姓若发现公署官员渎职、受贿,可直接向朕呈密折。如此一来,内外监督,双管齐下,定能防止权力滥用。”
贺长亭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陛下年纪轻轻,考虑得竟如此周全,心中的抵触稍稍减弱,拱手道:“陛下思虑周全,臣倒是有些狭隘了。如此双管齐下,监察体系确实能更加公正有力。”
沈璃转身走到书案前,拿起一份卷宗,展开说道:“刑罚也要革新。按腐败金额和情节,划分等级制定量刑标准。如贪污百两白银以下,杖责八十,流放边疆一年;百两至五百两,判三年监禁,没收财产;五百两以上,判死刑,株连三代。”
贺长亭一听,急忙上前一步,拱手劝阻:“陛下,如此重刑,虽能震慑腐败,可株连三代,实在太过严苛。官员们本就对新政心存疑虑,如此一来,恐会引起朝堂恐慌,人心惶惶啊。”
沈璃眉头紧皱,目光坚定:“贺丞相,腐败之害,祸国殃民。若不施以重典,如何能杜绝这股歪风邪气?株连三代,就是要让官员们明白,腐败的代价不仅是自己,还会累及家人。这是为了从根本上保护国家和百姓。而且,对于情节较轻者,朕也引入了‘社会服务刑’,让他们有机会改过自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