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现。姬清仪不是让你们待命吗？你们要干什么？”我问，但我心里已经猜到七七八八了。

姬现冷哼一声，一脸骄傲：“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等我们赶到燕山，小姐想赶我们走也不可能了。”

他神情意气风发，语气抑扬顿挫。现在才像一位十几二十岁的小伙子。

姬现嘿嘿一笑：“我们没有言灵，大小姐有。我们多替大小姐打那条龙几颗子弹，大小姐就可以少砍几刀。”姬现钻进副驾。

十三辆奥迪，每辆车四个人，总共五十二个人。一辆接着一辆驶出朱红色的大门，他们像英雄一样，向死主奔去。

我低着头，走出朱红色的大门，这扇大门庄重而又古朴。

我记得黄埔军校有这样一副对联：升官发财请往他处，贪生怕死勿入此门。

我转头，我要回家了。

我自认为并没有赴死的觉悟。

迎面，走来一个拄拐的老太太，她苍老无比，颤巍巍地向大门走去。

“奶奶，您干什么去？”我扶住她，问道。老太太朝大门张望一眼：“看看我孙子还在不在里面。”

“您孙子？”

“他叫姬现，今年二十一岁，听他说是在这扇朱红色的大门里工作的。我想他想得紧儿，我得去看看他。”

我的心脏猛得一缩，开口：“奶奶，您别去了。姬现出差去了。”

老奶奶一怔：“出差？还能回来吗？”她喃喃道。

“当然能回…”我准备再圆个谎。

老奶奶笑了笑，有泪水沿着她干枯的脸颊流下：“孩子，别骗我啦！我也是姬家人。当年啊，他爸走的时候，用的理由，也是出差……”

她的声音苍老而又悠远，平静得像一汪潭水。

老奶奶拍了拍我的肩膀：“孩子：你看着面生，怎么认识现儿的？”

我轻声道：“我算是他的同事。”

“同事？你是后勤吗？”她无奈地摇摇头。

“我不是后勤。我是主将。”我道。“奶奶，我只是回来拿个东西。”说着，我晃了晃手中的合金箱。

我松开她。

“孩子，你去哪儿啊？”

“出差。”我开口。

“注意安全。”她看着我。

“ 嗯。”我仿佛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