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多时,祝暮泽就疼出满头冷汗,垂在两颊边儿沾着血污的发缕,也早已被汗渍湿透。
直到苏忆桃的状态看起来好了些,他才敢腾出一只手抹了把冷汗,又轻轻探了探她的额头,见没有发热,才放心了些。
可尽管如此,祝暮泽也不敢放松警惕,谁也不敢保证苏忆桃这般状态不是回光返照。
他怕他一松懈,苏忆桃就这么撒手人寰了,就像苏忆桃怕闭上眼睛一般。
虽然对苏忆桃来说,闭不闭上眼睛区别不大,但……
“唔…重……”
“嗯?”
祝暮泽累得精神恍惚,刚听到苏忆桃说话的时候,他第一反应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或者臆想,直到榻上女子难受地在被褥里蠕动,他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撤下一床被褥,想靠近她,却又碍于身上的脏污,不敢上前,只是这么握着她的手。
“妻主,现在呢?”
“还重吗?”
“……”
半晌过后,就在祝暮泽以为苏忆桃昏过去了的时候,苏忆桃哑着嗓音,用鼻音“嗯”了一声。
得到回应的祝暮泽开心的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若不是要给苏忆桃传送内力,他估计得跳起来蹦跶几圈,就连那一片死寂的眼睛里,也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妻主~”
“妻主啊,我就知道你没事,妻主那么厉害,怎么会有事儿呢?”
“就算天下人都有事,你肯定不会出事的。”
“……我就…我就知道,呵呵~”
说着说着,他竟有些哽咽。
这些话都太烫了,烫红了他的眼眶。
“陛下……”
“臣来迟了。”
“呵哈哈哈,臣来迟,还是迟了,哈哈哈哈……”祝暮泽拉着她的手腕,将女子白白净净的手背抵在自己的额头,自言自语的声音,渐渐变得不稳起来。
“……”
冬风不语,春风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