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东方别院门前杨柳依依。东方芪方一踏出府门,便撞见了面带愁容的沈景熙,那张曾经熟悉的面庞此刻却显得格外陌生。
沈景熙上前,声音低沉如秋日落叶,带着几分无奈与苦涩:“我深知不该再来叨扰,只是家母实在放心不下小妹。阿芪……不,清平郡主……”他顿了顿,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眼中闪过一丝悔意,“恕我一时未能适应,‘阿芪’这个称呼,我早已失去了资格。”
东方芪眸中寒光乍现,语气如冰雪初融般冷冽:“我早已言明,是沈玉儿德行有亏,明镜司才依律将她关押。此事与我无关,你若再纠缠不休,休怪我不客气。”她的声音虽轻,却字字如刀,直插沈景熙心底。
沈景熙面露痛色,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困惑:“郡主,你我何必闹到如此地步?伯爵府如今沦为京中笑柄,难道你觉得自己毫无责任吗?”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却又掩不住内心的惶恐。
东方芪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讥讽:“沈景熙,这样的话你也有脸说得出口?从始至终,你竟认为是我害了伯爵府?”她的声音如同凛冽的北风,每一个字都似刀锋般锐利。
沈景熙不甘心地追问,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侯府大火后,你明明尚在人世,为何不现身?”
东方芪眸光一凛,字字如冰:“既然沈小伯爷要追根究底,那今日我们便说个明白。侯府遭劫,你不曾第一时间查勘火情,不曾寻找起火缘由,更不曾确认我的生死。反倒是迫不及待地迎娶了平阳郡主。”她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沈景熙的灵魂剖析。
她顿了顿,继续道:“伯爵府之所以应允你与平阳郡主的婚事,想必也是权衡利弊后的决断。我父母惨死的消息传入京师,伯爵府怕是将此视作天意。侯府主人已逝,府邸又遭大火,与你有婚约的我又生死未卜。与梁王府结亲,对伯爵府更有助益,还能平白得了我那么多陪嫁。那时的伯爵府,想必日日沉浸在欣喜若狂中吧!”
她的声音渐渐提高,如同冰川崩裂:“你们巴不得侯府满门皆亡,巴不得我也魂归地府。如此,便再无人能阻挠你们攀上梁王府这棵高枝了。”
沈景熙面色苍白,如同被抽干了所有血色,声音颤抖道:“若……若我得知你尚在人世,定会履行当初的诺言,也不至于后来伯爵府卷入谋逆大案。”
东方芪冷笑,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声音如同淬了毒的糖果:“是啊,若我当时现身,你为了那万贯陪嫁,也会娶我。可是沈景熙,我没有出现,你理应感激我才是。那时你与平阳郡主情投意合,爱得死去活来。我的隐匿,岂不正好成全了你们?成全了你们这对狗男女所谓的爱情。”
沈景熙痛心疾首,声音中充满了懊悔与不解:“阿芪……如今的你为何变得如此……如此不可理喻和偏执。”